渡星河為自己辯解:“我被通輯是因為我儆惡懲奸去了。”

“不是儆我的惡,懲我的奸吧?”

陳不染心有餘悸狀。

“我儆惡懲奸的業務範圍暫時還沒拓寬到化神期,”渡星河懶得爬那藤蔓織成的梯子,直接從樹屋一躍而下,周圍的風景快速後退,最終踩在柔軟的枯葉上:“我的正義感按我的境界來……但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擄掠婦女兒童老人,我受不了這個。”

“我對婦女沒興趣,只對婦女的財物感興趣。”

陳不染為自己正名。

渡星河瞥他一眼,蜘行觀在修仙界臭名昭著,修士獨自出行遇到蜘行觀的弟子便是一劫,殺不殺人的其次,奪寶肯定是得奪的。

“放心吧,我對弱者出手,對我修煉《蠱神訣》沒有好處。”

陳不染向她伸出手,手一翻面,碩大的八足蜘蛛伏在手背上。

目光接觸間,渡星河就從他的本命蠱蟲領會了他的意思。

她抬起頭——

“你要透過搶奪來提升自己的修行?”

就像她曾經的自苦,以及如今的“征服”一樣,每人透過《蠱神訣》提升修行的媒介都不一樣。陳不染頷首,蜘蛛又鑽入他的皮肉中:“從越強的存在搶奪他們手中的機緣,我得到的提升就越大,被量化的機緣……不就是那些罕見的天材地寶麼?橫豎都要被通輯,那搶都搶了,索性去當仙盜吧。”

每人自己的修行,渡星河無意多言。

修仙資源是有限的,更沒寫誰姓名,能者得之。

只不過……

“胡作非為不是我的作風,但如果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會說的。”

陳不染眼眸微眯,看她:“老祖宗的蠱又是什麼?”

渡星河沉吟。

看出了她的猶豫,他說:“我們巫族人從不內鬥互害,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這點倒是可信的。

他要動手,在飛舟時,便可直接殺死她。

片刻,在陳不染以為她都不會告訴自己的時候,才見她輕啟薄唇:“蠱神王權,操縱的生靈越多,越強。”

陳不染:“所以我奪寶,你搶人?”

“呃……”

渡星河沒法反駁。

陳不染一頓:“我也不幹拐賣人口的事啊,不愧是老祖宗,連壞事都幹得比我狠。”

他向渡星河投來欽佩的目光。

她不知該如何辯解了,索性閉嘴微笑,笑得高深莫測。

陳不染又問她操縱了多少人了?

“沒多少人,就倆。”

也就一個合體期和一個姬家嫡公子。

對方不知她的底細,真情實感地為她焦慮起來:“是少了些……這樣吧,你去找回蠱靈大人,就出來找我,我讓我的弟子被你結契,反正他們閒著也是閒著。你如今不過金丹境,《蠱神訣》得再往上提提才安全。”

渡星河:“……啊?”

這時,蜘行觀兩個戴著面具的弟子走來,正要跟他們老大報告事情,便聽見自己被賣了。

再看看老大身邊那眉目冷淡的女子,她遲疑片刻道:“也好。”

……

渡星河談話期間,數九情十分拘謹地坐在阿圖琳的家裡接受盛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