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秦貴,男人的收入決定家庭地位,秦遠懷疑這貨虛偽的很。

雖說剛穿越沒幾天,對家人的感情未必很濃烈,但佔了前身那麼大便宜,老秦家待自己也是真好,秦遠自是不吝嗇回應。

這時,張桂蘭數完雞蛋,欣喜說道:

“足足190個雞蛋,小20斤,再加20多斤葷油,求人不如靠自己,明天過節,我們拿去城裡賣錢,肯定大賺。

到時張道長開的那方子,估計能買好多副。”

後山上有座廟,廟裡張道長不僅醫術了得,還有著真功夫。

前身入伍前,還拜過張道長為師,學了幾手。

目前,張道長沒在山上,前天下山義診去了。

早上八九點,城裡靠近SuZHou河畔某偏僻弄堂。

這裡有個小黑市。

青苔沿著牆根爬上斑駁紅牆,青石地面滿是凹痕,巷子窄的僅有一米多寬。

王根寶對這地熟,一路領著秦遠來到這兒。

兩人都是一副穿軍大衣、戴雷鋒帽打扮,同時圍條圍巾,把臉遮嚴實,只露出鼻子和眼睛。

前兩年大饑荒年,城裡有些人就靠在黑市倒騰些東西活命,這地兒有存在的道理,上對它的管控,不如想象中的嚴。

又許是過節,今天這兒人不少,吳儂軟語般的輕聲吆喝不時掠過耳畔。

“茨菇,茨菇,剛挖出的茨菇便宜賣啦...”

“假領頭,假領頭,有派頭的假領頭...”

秦遠目光掃了一圈,發現貨物的種類還真不少。

不過緊俏的物資卻不多,別說豬肉了,就連賣雞蛋的都沒有。

好事,我帶來的雞蛋、獾子油應該能賣個好價...秦遠目露笑意,心裡有數了。

他帶著王根寶來到弄堂口。

這兒矗著根木頭電線杆,有個疤臉男人蹲在電線杆下,做著倒騰糧票的生意。

此時,攤位上還有個客人,擦頭油,穿皮鞋,還穿一身低領棉衣,清晰露出裡面白襯衣領子,打扮的很講究。

他正拿著一幅畫,向疤臉攤主賣力推銷:

“同志,我這幅畫是民國名家所作,你行行好,給我多換點糧票和錢。”

“滾滾滾,我又不懂畫,要你這破畫幹嘛,能吃還是能喝呀?”疤臉攤主不耐煩地揮手驅趕。

頭油男一陣喪氣,見秦遠哥倆過來,瞄了眼秦遠拎著的竹籃,又開始推銷起畫。

“同志,家裡快斷炊了,我這幅名家名作,能和您換點的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