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她雖然神志不清,但是面色十分焦急,似不是在說胡話。

忙叫來其他的人。

她朦朦朧朧間聽到有人在喊,“嘿,這裡還真的有個人。看樣子傷的比那小姑娘還重,快來個人幫把手。”

頓時就放下心來,放任自己陷入了昏迷。

慕容姜覺得自己一直在黑暗中奔跑,她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也不知跑了多長的路,路上永遠都只有她自己,她似乎永遠也不會累,而她的前方依舊是永恆的黑暗。

“放棄吧,有什麼用呢?”有個聲音在心底這樣對她說。

正在她灰心決定停下來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光,她立刻振奮精神朝那道光奔了過去。

“我……我這是在哪裡?”慕容姜睜開眼看到了黃土壘砌的牆面,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換了身粗布衣裳,背上和手臂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

“小姑娘,你終於醒來了。”有道輕柔而陌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個布衣荊釵的婦人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這婦人年紀似乎有些大,面貌有些滄桑,眼角已經有了細微的皺紋,但是笑起來的善意質樸,讓人不免覺得心生親近。

“你是?我怎麼會在這裡?”慕容姜依稀有點昨晚的印象,只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但是後面的事情都一概不知。

“你叫我燕姨就行了,你呀,是我當家的從林子裡救回來的。”燕姨邊回答她的問題,邊給她遞過來一碗水,扶她坐了起來,“你這女娃娃,膽子還真不小,敢自己一個人對付雪豹。”

慕容姜看著碗裡清澈的水,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渴的不行,忙接了過來一口氣喝完了,才不好意思的說,“當時也是情況緊急,若我不想辦法將那雪豹殺掉,那我們兩人都會沒命。”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了完顏陌,他當時被自己埋進了雪裡,不知道得救了沒有。

燕姨見她小小年紀皺著眉頭,似乎十分苦惱的樣子。

心裡一琢磨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說道:“放心了,那個男娃也被當家的救了,當家的還誇你機智呢,居然能想到把人埋雪裡這種做法。”

慕容姜聞言,並沒有舒展眉頭,反而憂心忡忡的問道:“他還好吧。”

“不怎麼好。”隨著粗厚的嗓音響起,進來一個帶著虎皮瓜帽,穿著貂毛大衣,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

燕姨趕緊迎來過去,為他脫下外衣,給他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八角桌上,又遞過來一根旱菸。

他坐在凳子上,將旱菸在桌子上敲了敲,又拿著火摺子點燃了,深吸了一口,又從鼻孔裡將煙霧吐出來,這才慰帖似的長舒一口氣,看向慕容姜。

慕容姜坐在床上,這幾日來,她消瘦了不少,原本的嬰兒肥也不見了,下巴變的小巧精緻,一雙眼睛如同碳墨一般,偏生眼睛大,眼白又少,於是一眼看過去,顯得天真又懵懂。

那人心裡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