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圍村的太公陸翰濤和陸家其他三個人本來圍在祠堂中間一張大方桌前談論這次收地的事情。

他們也紛紛轉頭看向從門口進來的年輕人。

盛家義輕蔑的瞥了眼朝自己走過來的陸永富,看著他一個大男人幾十歲了還頂著一個蘑菇頭,盛家義就想笑。

打量著頭頂上陸氏宗祠那根比人還粗的橫樑,伸出手扣了扣身邊上的紅木立柱上因為要重新錄族譜而新刷的紅漆。

盛家義吹了吹被他指甲扣下來的紅漆,衝陸永富的方向吹了吹,說道:“富哥,不是吧,你離這麼近認不出我?有空去醫院看看,最好眼科和腦科都掛個號,你這情況,不是眼盲,就是提前老年痴呆。”

盛家義不屑的衝陸永富擺擺手,走到四兄弟中間年紀最大的陸金強面前,挑了挑眉毛:

“強哥,你不是和他一樣眼盲加老年痴呆吧,認不出我是誰吧。”

“你是義仔?嵐姐家的阿義?盛家義?”陸永富瞪著眼睛,看著盛家義看了一會兒不確定說道。

盛家義大笑的轉過身走到永富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那讓盛家義看著不順眼的蘑菇頭:

“怎你大佬都認得出我是邊個,你還比你大佬小兩歲,趕緊去醫院看看吧,不然年紀輕輕又是眼盲又是老年痴呆,不死也沒用了。”

“丟你滷味,你幹什麼。”陸永富反應過來一把拍開盛家義放在自己頭頂上的手,怒氣上湧,用力狠狠的推了一把盛家義。

盛家義低頭看向被陸永福碰到的衣服胸口,嫌棄的撣了撣,那副表情,就像被什麼噁心人的東西碰到一樣。

他抬起頭,掃了一圈陸家這幾個人,掏了掏耳朵,開口道:“叫你一聲富哥,是看在我嵐姐的面子上,誰讓她也姓陸,不然叫你一聲撲街都是給你臉,幹嘛,想同我動手?

正好,嵐姐傷了頭的事情你們這幾個姓陸的都有份,你是一個人先來,還是你們兄弟四個一起上?”

盛家義開始脫身上的西服外套。

一顆顆解開了袖口和衣領的紐扣,胸口的那條血色的過肩龍刺青身在白色襯衫裡隨著盛家義的身體不斷動作,若隱若現,

剛準備動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歪過頭,對一直在一邊沒出聲,打量著自己的圍村太公笑呵呵道:

“濤叔,這次嵐姐沒什麼大事,我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同你計較了,不過你最好站遠點,不然等下動起手,磕到碰到了,回家嵐姐要罵我不敬老。”

說完,盛家義衝著面前幾個人勾勾手,輕蔑不屑的挑釁:“還站著幹嘛,我答應過三眼哥,邊個讓嵐姐今天頭上纏繃帶,我就讓他雙手打石膏。”

這下不只是陸永富氣的要發狂,連陸金強,陸建波,陸永泉這三兄弟臉上也掛不住了,

尤其是衝動的陸建波衝著盛家義就是破口大罵,幾步就走到自己兄弟陸永富身邊,擼袖子挽胳膊準備讓面前這個囂張的撲街知道這裡是新界,不是他和聯勝。

“丟你滷味,不要以為在外面,有人捧你臭腳叫你一聲大佬,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裡是新界,就算你是差人都沒用,都管不到圍村裡的事情,信不信今天讓你走不出圍村。”

陸永泉雖然也很不爽,盛家義這個撲街在他們面前這麼囂張,

但他這幾年一直幫著太公做一些不乾淨的事情,多少比其他人多知道點A貨義的事情。

他也是陸國集團的執行董事,和工程總監,手下養了不少小弟,元朗這邊混的字頭他都多多少少會打交道:

對A貨義這個名頭,以前就聽和他有來往的字頭大佬說過,最近一段時間在港島字頭裡簡直就是紅的沒邊,由其是前不久兩千萬借兵,還有同和聯勝前話事人林懷樂有關的百萬花紅,

現在港島字頭裡就沒有不知道和聯勝大佬義的名頭的。

出了名的能打,夠惡,鈔票多。

而且他手下養著的一些小弟也沒事的喝酒吹水的時候,會提起這個從他們圍村走出去的和聯勝大佬,

一個個提起嵐姐家的義仔,都把他偶像。

他拉著臉不爽的打量著盛家義,心裡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陸金強是這幾人的大哥,他本身就為人沉穩,也是幾兄弟中讀書最多,做事最沉穩的。

剛看見盛家義的時候他是真的沒認出來,畢竟兩人之接差了十來歲,盛家義又這麼多年沒圍村。

要是早知道盛家義會為了嵐姐頭上擦破點皮這點小事回到圍村,他一定會提前處理好嵐姐的事情,也會攔著永富讓他不要這麼衝動,

這幾年幫著太公做事,他見了世面,已經不再是那個圍村裡的鄉下人,知道和聯勝大佬這五個字在外面有多大分量。

陸金強有些頭疼的皺著眉,

一直在邊上看著的太公陸翰濤這時候終於開口了,他伸出手,壓了壓,示意陸永富,陸建波兩兄弟不要動手,先不要出聲。

他面帶微笑的走到盛家義面前,一點都不介意盛家義之前對自己不恭敬的話:

“義仔是吧,嵐姐算起來也是我侄女,我順著她的輩分,叫你阿義,你不介意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來的,一點小事而已,坐下來慢慢談了,嵐姐的事情,是永富請的人不會做事,公司請他們來是想拆掉一些已經收到的地上面的老屋,不是村裡人說的那樣,要強破他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