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書走出來,對著皇帝躬身一禮:“陛下,請恕微臣殿前失儀。”

皇帝擺了擺手:“孫尚書殿前失儀,毆打朝廷命官,但念其勞苦功高,罰俸……一個月吧。宣太醫。”

剛好站出來的官員共有十二人,打倒一人,還有十一人。皇帝是老實人沒錯,但老實人也是會發火的。

有人指著孫尚書罵道:“孫尚書,你既為朝廷命官,你……你……你有辱斯文!”

孫尚書撓了撓脖子:“我本就是一介武夫,什麼斯文不斯文的。我只知道剛才我喝酒喝的正痛快,這鳥人站出來巴拉巴拉說一大堆,讓我心生煩悶,打了也便打了。還望‘眾正’原諒則個。”

“你!你!”躺倒在地上的文官一把推開太醫,捂著頭顱,手指著孫尚書,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也是多虧孫尚書留了手,要他真的用力擲杯,這文官的頭顱恐怕就當場炸裂了。

孫尚書走上前去,面帶不屑地看著地上的文官,駭得那文官立即收回了手指。只見那孫尚書搖了搖頭:“我扔杯子呢,只是想提醒你小聲一點兒,想來浩然正氣有護體之能,隨意便可擋下,你怎麼沒有擋下啊?”

那文官聽孫尚書這麼一說,臊地滿臉通紅,口不能言。孫尚書端詳了他片刻,疑惑道:“該不會是你沒有浩然正氣吧?既然你沒有浩然正氣,還妄談什麼眾正盈朝?至少,你連自己是不是正都無法證明啊。”

有其他人看不過去了,站起身呵斥道:“尚書大人,王大人一貫勤政愛民,所履任之地在他離任時均有萬民傘相送。”

孫尚書看著殿內的這些文官:“能坐在這裡的,誰沒有萬民傘,站起來我看看?哦,好似老夫就沒這萬民傘。這萬民傘嘛,老夫也算是薄有資產,趕明兒我去西市支塊攤子,一個簽名兒一兩銀子,我也給自個兒弄一把耍耍。”

“孫大人,你荒唐!”

“荒唐嗎?至少老夫還給錢呢。”

有人自覺被孫尚書帶歪了,又看向皇帝:“適才王大人所言……哎喲!”

仍是一隻酒尊,仍是孫尚書。

此時就算是心中有愧的董尚書也看不過去了,出聲道:“柱樑,你過了。”

孫尚書理也沒理他,仍然是對著皇帝拱了拱手:“陛下,臣未曾想,這殿內居然會有這麼多人沒有浩然正氣……”

皇帝看似不耐地揮了揮手:“罷了罷了,罰俸一月。太醫,還不將兩位大人扶下去醫治。”

要是第一次,還可以說服自己是皇帝念在孫尚書勞苦功高小懲大誡,但這第二次,就是明擺著拉偏架了。

許多人相視一眼,便站了出來,朝著皇帝躬身道:“還請陛下三思。”

皇帝看著座下的眾人,沉聲問道:“爾等是要逼宮嗎?”

“微臣不敢!”口稱不敢,卻是聲勢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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