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長老以及幫中都有些疑惑,宋長老開口道:“喬幫主與馬副幫主素來交好,甚至可以稱得上一句莫逆之交,而嫂夫人與喬幫主也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李灼光攤攤手:“這種事不好說,萬一她和我一樣是精神變態,喬峰看她一眼,就覺得喬峰是在輕薄她,而喬峰不看她,她又覺得喬峰是在輕視她。事後想要打擊報復,也就很正常了。”

徐長老好不容易緩過了勁兒,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以為誰都和你這魔頭一樣……嘔!!!”

是李灼光趁他說話的時候,屈指一彈,一團勁風竄入他的嘴裡,讓他乾嘔不止,再也說不下去。

“唉!”李灼光嘆了口氣,說道:“這千頭萬緒,著實麻煩,既然實在理不清,我就只好特事特辦了。”

剛才見過了李灼光的一系列操作,喬峰只感覺這人神志不太正常,現下又聽聞對方所謂的“特事特辦”,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不知閣下意欲何為?”

李灼光晃了晃手上的信件:“這封信算是很充分的證據,可以證明喬峰有極大的動機殺掉馬大元,但這封信上留存的氣息又很蹊蹺。

那麼幹脆這樣,我先把喬峰打殺了,再把信上留存有氣味的人給打殺了,最後再把這女人給打殺了。

只要將與這件事有所關聯的人都打殺了,那麼我殺的人裡,總會有害死馬大元的真兇吧?”

在場的眾人都目瞪口呆,又驚又怒。此人這哪是為馬伕人做主,他純粹就是記恨丐幫,想要找個由頭將丐幫一網打盡。

還有那氣味一說,他並未指出是何人,那不是他說是誰就是誰嗎?!

阿朱聽聞李灼光要對喬峰動手,腦子一熱就想出言阻止,但是被看見了苗頭的熊發財攔了下來。熊發財輕聲對她說道:“這小子手上的人命不少,但是沒有一個是不該殺的,安心看著吧。”

眼見著熊發財這麼說,阿朱也只能面帶焦急地重新坐了下來。

這時,又有人來了,是一僧人。喬峰見到僧人,連忙行禮:“晚輩見過智光大師。”

這人是天台山的智光,他當年曾發大願心,飄洋過海,遠赴海外蠻荒,採集異種樹皮,治癒浙閩兩廣一帶無數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兩場,結果武功全失。

李灼光知道他的事蹟的時候,就大概猜出,他去的地方是寶島,找到的異種樹皮,是金雞納樹的樹皮。從這種樹的樹皮中,可以提取出金雞納霜,也就是奎寧,對於瘧疾有奇效。

趙錢孫見到智光到來,整個人縮成了一團,不敢見人。

智光大師走到李灼光的面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封信件可否交予在下一觀。”

“智光和尚,我知道你,這封信我也知道是真的。”

“那施主何出此言。”

“因為有人想用這封信栽贓陷害也是真的,我這人不善動腦,懶得去猜誰是真兇。只要乾脆把人都殺完了,那兇手自然也死了嘛。”

“施主此舉殺孽過重,有違天和啊。”

“你們三十年前不就這麼幹的嗎?”

智光口誦佛號,低頭不語,而趙錢孫此時渾身顫抖了起來。

“據我所知,瘴毒不會傷及筋脈與丹田。

智光和尚,你習練的是佛門武學。要是無法放下掛礙,且長時處於極端的自責與懊悔中,武功還能練嗎?

你數次身入險境,救治疫疾,到底是真慈悲還是在為自己找補?”

“阿彌陀佛。”

“別叫他的名字了,要是有用,這天下也不會有這麼多苦命人了。”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