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的目光當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光:

“那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這個少年,藏了很多秘密啊。

……

江明走了,只留下一眾書生在風中凌亂。

對他而言這次來太虛書院完全是一時興起,畢竟最主要的還是得去見李卿月才行,若是不親口告訴李卿月關於大公主的事,他心下不安。

畢竟大公主那個女人若是急眼了什麼都做的出來。

出了書院不過十分鐘的路程,江明的視線當中開始漸漸浮現出一座龐然大物來,朱漆宮牆直聳雲霄,他緩步在兩面宮牆之間的小路上走著。

皇宮是一處雄偉的建築群,雖然他曾不止一次來過金鑾殿,但卻極少走過去後宮的路,事實上哪怕是去金鑾殿他都有些不適應。

這裡的所有建築給人的感覺都是充滿威儀的,這種威儀異常冰冷,給人的感覺非常壓抑。

小道上偶爾經過的宦官和丫鬟們也都邁著小碎步,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悶聲走,一點人氣都沒有。

而就在江明朝著李卿月的房間去時,此刻被他心心念念記掛著的人,也正苦惱著。

……

“老師,我想休一天假。”

李卿月坐在書案前,堆成小山般的古籍壓在書案上,她嬌小的身軀被埋進了書海當中,絕美的面容上帶著些許忐忑。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那個少年了,對於一個剛墜入愛河的姑娘而言,這種思念好似魂牽夢繞一般。

但是國子監祭酒所安排的時間太緊了,每天都有很多東西要去學,有很多書籍要去背去讀。

這導致李卿月想要出宮見江明的想法變成了一種奢望。

國子監祭酒是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留著很長的鬍子,手裡捧著一本書站在桌案前,頗有仙風道骨的味道。

他有些驚愕的望了望書案當中滿臉忐忑的李卿月,短暫的沉默之後,他輕輕將手中的書合上:

“小殿下,嘉俞詩詞會過些日子要開始了。”

“四大書院的長清子們比較突出的就只有靈衫玉和紫君了,詩詞是紫君的短板,靈衫玉雖頗有天賦,但也大機率會被嘉俞詩詞會的規矩給搞的窘迫。”

“如今帝國內論詩詞,小殿下是最適合參加詩詞會的人選,陛下多半會選擇小殿下,所以……”

說著祭酒也有些糾結,他自然是清楚最近李卿月有多辛苦,單是桌案上背過的詩詞集都快要把對方嬌小的身軀埋進去了。

若非實在是嘉俞詩詞會過於重要,他早就想讓李卿月休息幾天了。

“好……吧。”

看著祭酒糾結的面容,李卿月深吸了口氣,她也沒再要求什麼,努力壓下心中的失落,重新將頭埋進書案上。

可哪怕已經明白自己請假變成了奢望,她腦海裡依舊會時不時浮現出少年的影子,埋頭看書的她又想起了那日在花海當中的一吻,不由的笑起來。

“小殿下……”

祭酒有些無奈,自從那次李卿月出門去了趟醉紅樓之後就時不時會一個人憨笑,讀書也經常走神,這讓他分外苦惱。

真不知道是誰能讓小殿下這般牽掛。

“啊,對不起老師。”

回過神來的李卿月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紅霞來,只見她趕忙翻動了一下手中書頁,把頭埋的更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