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罵,叫他罰!

哈哈哈!

看著親爹摔門而去的背影,蘇七心裡樂開了花。

他爹越氣,她就越開心。

“小姐,該去祠堂了!”

這時,候在門外的許管家許良,走到蘇七跟前,和聲和氣地開口道。

蘇七正氣著呢,剜了眼許良:“沆瀣一氣!”

許良啞然一笑,也不氣,轉而誇讚道:“小姐,這是又學新詞了,用得好,用得好!”

這一句誇讚,讓蘇七覺得莫名其妙,被人罵了,還笑著誇罵得好,這腦子豈不是有什麼大病?

不過恭維的話誰不愛聽,當即又在腦中搜尋了一個新詞,試探性地說道:“蛇鼠一窩!”

“妙極了,妙極了!”

“唉,許老伯,你這老頭真沒意思!”

許良這一招以柔克剛,讓蘇七覺得拳頭砸在了棉花上,十分不得勁,胡鬧過了,她也開始正視起今天的事情來。

為何剛歸家的爹爹,一回來就吃人似地親自上門來“討伐”她?

難道,是昨天偷跑出去的事,被那個嘴上不帶門的春秀丫頭說漏嘴了?

還是昨天捉賊的事,出了什麼紕漏?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許良突然低聲朝她說道:“小姐是在想今日為何受罰嗎?”

蘇七點頭如搗蒜般:“聰明!”

許良突然神色一沉,十分嚴肅道:“小姐惹了不該惹的人啊!”

“她惹了不該惹的人啊!”

屋內,蘇賈恨鐵不成鋼地嘆道。

胡曼一驚,忙低聲詢問:“誰?”

蘇賈沉吟半晌,似是自己開解了自己般,蹙緊的眉頭稍稍鬆了一鬆,擺手道:“也罷,也是那何公公咎由自取,私闖我蘇家宅邸,被當做賊打出府,改日,我命人帶點東西上門拜訪賠罪,想必事情也就處理了。”

“也好,也好!”

旁聽的胡曼心中大石落下,長長舒了一口氣。

“好?”蘇賈眉梢跳起,臉色又起,“我看不好,這逆女不管教管教,還會野出更大的事來!”

“你也別想著求情,這次的責罰,她是免不了!”瞧著胡曼又想使“懷柔政策”,蘇賈立馬打住她,“她這次捅這麼個簍子,不罰罰,下次就是整個蘇府替她陪葬!”

這重話一出,也是駭得胡曼不再做聲了,得罪了官家的人,真不是他們商賈人家能承擔得起的。

……

“我哪知道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是個宦臣嘛!”

看著煙霧繚繞間,那一排先祖的牌位,蘇七擦了擦拿下來的供果,苦兮兮地咬了一口,朝著身旁的許義抱怨道。

“小姐別擔心,老爺過幾日氣消了就會放你出來的!”

許義柔聲勸道,自然地朝著蘇七伸出手。

下一秒,酸得眉頭皺起的蘇七,一口吐出口中的果肉,剛巧落在許義手中:“這還是梨子嗎?酸菜缸裡撈出來的吧?”

許義接過蘇七遞來的殘果:“小姐,許義先告退了。”

“嗯,許義哥哥,去吧!”

蘇七吸溜一下鼻子,擺擺手道,自知闖了大禍,她也認罰,大事上,她還是拎得清的。

須臾,身後的門吱呀開了,頹喪的蘇七以為事有轉機,喜得轉過頭,結果,門外探進春秀的頭來,伸出拎著蒲墊的手,興奮地朝她喊道:“小姐,我來陪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