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 預感懷孕(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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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天空成一張清淡的灰幕,低沉而壓抑,紛紛揚揚,有雪花不停地飄落著,時而有風吹捲起地面上薄薄的一層雪,仿若海上的泡沫一般撲向不知名的遠方。
“我們可以出發啦,”安綺公主興奮道,“謝天謝地,總算可以出發啦。”
馬車出得宮門口、城門口之後,快速的在馬路上行駛。
嗚嗚作響的西北風,恰恰如一把無形的掃帚,將馬路上的積雪清掃得一乾二淨,兩旁邊似波浪般的山脈,連綿起伏著延伸向遙遠的天際線下端。
“快瞧瞧,潔白的雪山,就像是披著潔白衣裳的仙子落入凡間,”安綺公主將車簾的一角掀開,張大了嘴巴道,“太壯觀,真的是太美了!”
“嗯。”沈梅棠應聲,順著視窗向外眺望著。
不知道為何,自打前日裡聞得劉公公不在‘理當書閣’值守,而是去了‘春霞宮’之後,她的心情莫名的低落,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就跟出了差錯一般,卻又說不出來。
她望著窗外迅速向後倒退著的雪山跟一排排的密林出神兒,不一時,眼前出現昨夜裡夢中的場景。
珍珠手牽著馬匹的韁繩在雪地上狂奔,衝著她不停的揮手,就在快奔到她眼前之時,卻一跤跌倒在深不見底的雪坑當中,她慌忙的奔上前,在一看時,珍珠卻消失不見了......,她眼中落著淚從夢中驚醒.......
若不是安綺公主執意來此;
若不是她真的非常的想見珍珠,看一眼活蹦亂跳的她,證明昨夜不過是一場夢,夢往往都是相反的,她輕易不會再來見珍珠的面。
與其說輕易不會再來見珍珠的面,莫不如說她不敢頻繁的與珍珠見面。
她很清晰的感觸到,正在宮中大鋪月子房的王貴妃,那一雙宛若鬼魅一般的眼睛,躲在暗處,無時不刻的將她窺視,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瞭如指掌。
而珍珠入得宮中便被孔寧兒陷害,幽禁苦役三個月有餘,偏偏又與前淑妃劉豔華,可以說成是王貴妃的死敵相交甚厚。
隔牆有耳,此事又怎麼能不被王貴妃得知?前淑妃的跟前,又怎麼能沒有她暗暗佈置的眼線?
而王貴妃或是已經知道她,現在的太子妃知道了前淑妃、前貴妃、前德妃的許多事。她會視而不見嗎?她是否正在綢繆出手,而出手一如她的親外甥女一般就是人命,甚者更加的狠毒!
初來懵懂,誤打誤撞入得‘理當書閣’結實了和藹可親的劉公公,而正是因為劉公公似是有意又似是無意的在聖上面前的保舉,方順利登上太子妃的寶座。
而這最初的保舉,皆是來自春霞。
到底是她的才氣還是神態與春霞太相似,還是其它的什麼,暫時她還不知,但有一點很明確,她能感觸到,那就是春霞在聖上心中的位置,無人能及。
以至於二十幾年過去了,該遺忘的早都遺忘,而在這宮中,卻依然無人敢提及春霞。
想著坤德宮中,貴妃絲毫不避諱,當著皇后與眾妃的面,橫挑鼻子豎挑眼,何其難聽的話劈頭蓋臉的砸來,何談情面?!
可想而知,整天圍在聖上身前,一抹雪脯,雪浪翻天迷眼暈的王貴妃,或是到不曾為她的外甥女說過多少的好話,但反過頭來,狠狠踩上她兩腳,逐漸將她的形象在聖上的心中黑化,這不是不可能的!
從皇后的緊急催孕,可見一斑。
想到催孕,她還沒有準備好要孩子,若是在平平常常的人家,遇到太子這樣由心往外排斥著的丈夫,她壓根就不會考慮到孩子。
或許,這樣的婚姻也維持不了多久,便宣告破產解體;又或許,這樣的婚姻根本就不存在,不會發生,連最初的萌芽狀態都不曾有過......
但現在不同,依照每日到坤德宮中必得喝一碗的催孕藥來看,用不了多久,她必然得強行懷孕。
如果,溫良娣是貴妃手中的一粒棋子,她現在懷孕了,無論是生出兒子還是女兒,貴妃都洋洋得意;那麼,太子妃就是皇后手中的一粒棋子,可以稍晚些,但必須也得懷孕,而且必須得生出兒子,皇后才會滿意。
明爭暗鬥,容不得她想不想懷孕,生子已經不是她說了能算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