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滿嘴的胡說八道!”太子甩袖而起,回手就是一記耳光,將方良娣直接抽躺在地斥道,“來人,將她禁足,等候皇后處置發落!”

方良娣如五雷轟頂,瞪著大大的一雙眼睛看著太子甩袖而出的背影,又直勾勾的看著太子妃。

或是,此一時的她,才醒悟過來,太子妃為何要寧可得罪了貴妃攔下此事,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面診查出她假孕之事,且不說如何的處置,單單是眾人的唾沫,背後的議論也讓她無有立足之處。

然而她,自小到大飛揚跋扈的性子,何曾懂得感恩?

她認為眼前的太子妃不可能跟她示好,說不定抱著什麼樣的目的皇后面前買好,總之,就是在跟看耍猴一般的看著她的笑話。

跟瘋了一樣,以手指著太子妃,歇斯底里開始滿嘴的胡說八道,就跟個受了刺激的病人一般無二,病得可是不輕。

事已至此,如怪誰呢?要怪就怪自己吧,識人不清,被人忽悠幾句就自認為有孕,直到此時,不變的依然是好壞人都分不清。

緊隨著太子的身後而出,眾人等誰也不願意多看發著瘋的方良娣一眼。

太子與太子妃在前,身後隨著十幾位太醫來到溫良娣處,太醫診脈開方,無非就是些保胎,營養之藥。

溫良娣乖巧得跟一隻貓一般,雖有強行做出的陣陣乾嘔,臉上卻掛著笑,口中不停地說著有勞太子妃操勞,太子妃也有孕在身的假裝關心之話。

真正的乾嘔,那可不是光是嗓子裡發出點聲音的事兒,那是禁不住的一股勁兒作用在腹部,張大了嘴,往外乾嘔,不自覺的鼻涕眼淚都會落下來,哪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事兒。

況且,佯裝只能佯裝出個表相,內理卻是裝不出來,要不然,老太醫怎麼會說她不過是嗓子幹癢痛,一搭眼便知,只是不好將話說得太直白而已。

與其做作、攪弄事非的樣子,一陣陣的假裝乾嘔,著實是看得人跟著一道的乾嘔起來。

太子對溫良娣的態度,自始至終都是不溫不火,看不出來寵愛,更看不出來其它,就仿若一對捆綁在一起的夫妻,凡事皆是例行公事,盡義務。

從溫良娣處出來,太醫禮罷而去,宮人將藥方緊急送往藥房處熬製湯藥。

太子的臉子依然是陰沉著,但他的手卻緊緊的拉著太子妃的手,沉思著說道:“此事,莫自做主張的處置方良娣,交由母后處置便可。”

“我思也如此。”太子妃點頭道,聲音很輕,似是隻有兩人能聽得到。

“外面不是太冷,去外面走走。”太子停下來,將她的衣領向上的提起,護住了脖子說道。

“嗯,出去走走也好。”太子妃應聲。

灰蘭從宮人手中接過來一件大氅給太子妃披上,出得宮門,沿著迴廊向前的走去。

陽光照在雪地上,雪地變得白燦燦的一片,彈起一片銀光。

枝頭上的鳥兒,嗓音很是嘹亮,啁啁啾啾地鳴叫,歡唱得很是響亮,從這一邊的枝頭飛向那一邊的枝頭,樣子極歡。

陽光灑落在身上,暖洋洋的,確是感覺到冬日漸末,春日既將走來。陽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斜拉向一側,與一旁邊樹木的影子一起在地面上交織出黃澄澄的圖案。

一分鐘,又是一分鐘,安靜的、緩緩的向前走著,誰也沒有說話,享受著陽光,享受著安靜。彷彿是一段才剛剛開始的旅程。

一個身影無聲的出現在相隔不遠的一處迴廊之上,悄無聲息平行的向前移動著。

就形同偶爾做事的宮人來回走動著一般,絲毫的不起眼,即便是看到了穿著、長相與身材極為平常的她,也不足已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撲通得不能再普通,讓人在她的身上找不著特別之處,就跟路人甲乙丙丁一般無二,若不是存心故意,根本就記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