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享不到的福,哪有遭不到的罪!

挨盡了白眼也遭盡了罪的同時,卻也變得讓她變得堅強。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何依識得很多的草藥,更懂得這何如快速的退燒之法,雖然昏昏沉沉,卻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伴隨著天色的亮起,外面又稀稀拉拉的落起了雨,就像誰在哭泣一般,抽抽搭搭的,眼淚橫飛,讓人心生傷感。

何依精疲力盡地坐在地上,看著給少爺熬藥,烏雲一般的黑髮散開來遮住了半邊臉,憔悴地半閉著眼睛。

陣陣冰冷來襲,她的身子失去控制地往水下沉去,那一瞬間的驚懼讓她只大喊了兩聲救命,便咕咚咚地灌下兩口水,沒有了知覺!

她痛恨著,她的怨氣沖天入地!

仇恨的火焰在她的眼波中跳動,她怒罵著那惡人讓他永生永世的不得好死,粉身碎骨!

她想著還不如死了,就此變成厲鬼,寧肯被燒得連一股黑灰都不剩,也要讓這惡人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她越想越憋屈,眼淚啪嗒啪嗒而落,低聲哭泣,身子像篩糠一樣的抖動個不停!

......

四津請來了醫者的時候,少爺的燒已經退下去了,只是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著。

辰時剛至,管家矮冬瓜在前,胡利輝在後,好像是要出去辦事,穿得很正式,順道路過此處便進來了一般。

胡利輝上前,見昏睡不醒著的胡百閒面無血色,直挺挺地躺在榻上,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兩個醫者道:“用最好的藥,盡全力的保住三少爺的命!”

言罷,又上前以手背撫在胡百閒的額頭上,輕聲呼喚道:“老三呀,醒醒啊!別嚇唬你爹啊!嗚嗚......”

似是一位老父親,老年將喪子一般的哀嚎幾聲,卻將眼淚哭幹了一般,眼中無有一滴淚落下。

稍刻,轉回頭又拍了拍何夕的肩膀,張了兩下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又幹打雷不下雨的哭了幾聲,衝著管家矮冬瓜一招手,矮冬瓜拿出一錠金,直接塞到何夕的手裡。

不待何夕說話,胡利輝乾嚎著轉頭又看了看胡百閒,哭著而出。

“把少爺救過來,別自尋不自在!”矮冬瓜衝著兩個醫者吼道,醫者變得很是拘謹,支支吾吾著應是。

“拿著吧!有老爺給你們做主呢!這會兒,大少爺沒醒酒呢!”矮冬瓜說完轉身而出。

......

待到胡百閒醒來之時,一道光從窗外射進來。

他費力地挪著身子,將身上的被子退下去,發現何依端著藥碗走過來,看著突然憔悴了不少的何依,他勉強地衝著她笑了一下。

本來就識得草藥的何依,將兩個醫者配製的草藥令四津悄悄丟掉,雖然沒有證據、也沒有理由能說明什麼,但她還是辨識出草藥之中的不妥之處。

她不敢想,是什麼人根本就不想讓少爺的病變好,或者說直接讓他病死,她想到了那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