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間,很明顯的聽出來將說話的語氣軟下來不老少,似乎是當著胡百閒的面兒,有許多的話不方便說也不好說。

胡百閒知道,這件事與胡百克有著說不清的關係,爬上樹頂的何夕也是親眼見了胡百克的跟管家的馬車快速離開現場,但他還不知道胡百克出於什麼目的,做下如此不可饒恕的惡事?

而且,在卷昊的手中發現的那一把袖劍竟是沈汐隨身之物,他不能直接去問卷昊,怎麼會拿著沈汐的隨身之物?但他了解沈汐,相信沈汐,定是察覺到了危險,而這件事情跟沈汐又有什麼關係,他還不清楚。

說來,自打胡百閒記事兒起,他與這位名義上的大哥,形同陌路。

耳濡目染,見多了他造下的惡,哪一件拿出來,恐怕都能治他個大罪,不用說全部。

橫行霸道的惡名在外,有誰人不知?更何況是睿王。

若不是書院裡恩師引薦,睿王萬萬不會跟自己有任何的往來,哪所你有天大的才能,也是敬而遠之,這一點胡百閒是非常的清楚。

“理羽,這就得回去,回支尋些個偏方,給卷昊解毒,若依此下去,恐他也熬不住。”胡百閒道。

“現在外面又都在尋卷昊,自是不可聲張此事,招來太醫,況太醫也未必會解這鏢傷之毒。”閆理羽道,“百閒多費心,卷昊亦非旁人,與飛溯同門又有救命之恩。”

“理羽,你我不必說客套話,卷昊之傷,我自會用心。”胡百閒道。

“百閒,我正納悶,你怎還對這解毒之藥頗有研究?好像就沒有你不會的事?”閆理羽笑問道。

“還不是我這一副病身子給逼出來的。”胡百閒道。

“你這身子,也就是你,換個人可能早就不知道怎招了?你卻也不當回事。這天也涼了,來回出行多穿件衣裳。”閆理羽關心道。

兩人說著話,何夕從室內走出來,上前與睿王躬身罷,胡百閒打過招呼,兩人奔上得馬車,奔府中而回。

天空月光如水。

四周圍很是安靜,馬車行駛在路上,清脆的馬蹄聲傳出很遠。

還記得沈汐從書院匆匆忙忙走的那一晚,這是這般的時辰,但天空中下著大雨......,他想要跟她說的話,卻始終沒有說出來,他捻動著手中的幾顆玉石子,睜眼閉眼都是她的微笑看著他的樣子......

如果有一種辦法,能突然間的把她變到身邊來,那該有多好!

或者說,時間倒退,重新又回到書院裡讀書的某一刻,她抬頭看著他,他聚精會神的說著他想要說的話,然後,她看著他笑,聽著他想說的話......

一聲大門開啟的聲響,拉回了他的思緒,不知不覺間到了府門口,他好像是打了個瞌睡卻又沒有覺得。

車門開啟,四津皂白分明的一雙大眼睛在月下閃著光,伸出精細的胳膊當扶手道:“少爺,你回來了!”

“四津迎到門外邊來了,與往日不同。”胡百閒道。

“殷勤的不一般!”何夕一旁邊道。

不一時,幾人入得室內,一陣清香味兒取代了草藥的苦澀味兒迎面撲來,桌上一花瓶內插著一把各色的小花,顏色雖淡雅,卻香味兒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