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吞虎驅狼(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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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罷,倏忽而來,雙掌齊出,便拍在楚歌二人胸口。又倏忽而去,站在一旁,動作極是迅速。
他這一掌,力道奇猛,直將二人打得五臟沸騰,口吐鮮血,摔倒在地上,翻滾出去。
漢子躺在地上,只覺四肢痠痛,困頓欲死,怒道:“你是何人?老子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無端端卻來打老子?”
楚歌一面喘氣,一面叫道:“啊呀,我的娘啊,痛死我啦。那位大哥,你難道還不猜不著麼?這人定是九天縹緲樓的弟子,想是他見你傷了他的同門,來報仇雪恨啦。”
少年見楚歌骨瘦如柴,只道他受了自己這一掌,便是不死,也去了半條命,豈不料楚歌精神奕奕的模樣,哪裡有半點重傷的跡象,不禁一愣,道:“小叫花子身子倒是結實。”
他哪裡知道,楚歌自古廟之中遇那老道人,得他贈“生機造化丹”伐毛洗髓,又以《降魔鍛造篇》的絕學相授。
這十餘日每日勤加修煉,已頗有心得,即便他修為被封,身體之強健已遠勝於常人。
漢子搖頭道:“你這小子,你一點見識沒有,還敢來拜師學藝?九天縹緲樓以天地為尊,修眾生之法,說無色無相為本相,是以尚素色,門人子弟皆著素服。你再看眼前這人,一身奇裝異服,又怎麼會是九天縹緲樓的人?依我看啊,他多半兒是烏戈國的蠻夷。”
楚歌“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額,那素色又是什麼色?”
那漢子頓時氣結,道:“小笨蛋,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一點常識也無,素色便是白色。”
楚歌摸了摸腦袋,尷尬道:“這位大哥,我家境清貧,哪裡有錢銀供我上學。我沒念過書,自不曉得這些道理,你切莫見怪。只是……只是……”
漢子聽得此話,心生惻隱之心,又見楚歌吞吞吐吐,惱道:“小兄弟,你有話直說無妨。咱們現今受制於人,已是待宰的羔羊,還有什麼忌諱不成?”
楚歌低聲道:“大哥,依你所言,這素服不是與人送終之時,方能穿戴的麼?”
漢子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所言甚妙。”說著,瞟了少年一眼,又兀自笑個不停。
那少年並未聽到楚歌說話,見漢子神色輕蔑,只道他二人取笑於己,心中惱怒頓生,惡狠狠道:“你們兩個兔崽子,在笑些什麼?不許笑。”
漢子斜晲他一眼,道:“老子愛笑便笑,與你何干?你管得天、管得地,還管得老子的臉麼?”
楚歌見漢子雖身陷囹圄,仍談笑自若,心中甚感欽佩,暗忖:“男子漢便當如此。”當下附和道:“正是。老……老子愛笑便笑,與你又有何干?”
漢子笑道:“哈哈,小兄弟,你這回卻說錯啦!”
楚歌奇道:“我哪裡說錯了?”
漢子道:“你倘使是他老子,那你為何發笑,卻又與他有了干係。老子笑兒子,兒子豈能不問個明白?故而這個‘老子’,你是稱不得的。”
楚歌想了一下,道:“大哥所言甚是,是我失言。可是大哥,你又為何自稱老子?”
漢子道:“小兄弟,你年方幼小,當不得他老子。我年紀甚大,自是當得,而且當之無愧。”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少年受他二人戲弄,登時怒從心中起,大喝一聲:“找死!”挺身向前,一手一個,抓住楚歌二人的衣襟,用力一帶,砰地一聲,將二人重重摔在地上。
楚歌只覺周身劇痛,筋骨若裂,只是不住呻吟。
那漢子卻不喊痛,只睜大眼睛,狠狠瞪著少年,道:“好傢伙,力氣倒是不小。老子沒白養你一回。”
少年卻不理會,丟了楚歌,雙手抓住漢子小腿,一股勁兒往路旁樹幹上砸去。
如此砸了十數下,見漢子渾身血肉模糊,只道他已死去,便放了下來,轉身看向楚歌,道:“小兔崽子,現今到你啦。給爺爺磕一百個響頭,爺爺便賞你一個痛快。”
楚歌眼見漢子慘遭橫死,心中懼意頓生,但聽少年話中之意,總是不放過自己,索性將心一橫,道:“左右是死,你愛怎樣便怎樣,我……老子不怕你。”
少年獰笑道:“呵,你既不想好死,爺爺便成全你。”一面說,一面走向楚歌。
他走得甚慢,腳步極沉,一下一下,便如踏在楚歌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