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敗走金陵(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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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見王禪神色堅定,便不再堅持,當下連夜趕往金陵。又過了三日,楚歌一行便已來到金陵。
這金陵城原非魏國都城,乃是當今魏王唐煜稱王前的封地。
唐煜本為先魏王次子,初封金陵郡公,因太子病逝,群臣以唐煜貌有奇表,乃聖人之相為由,上疏請封為太子。
先魏王因唐煜得臣下擁戴,心生忌憚,遂封唐煜為煬侯,封地金陵,使之遠離當時的國都江寧。
後先魏王病逝,群臣擁立唐煜於金陵稱王,魏國自此定都金陵。
自唐煜為魏王,定都金陵,已有三十餘載。魏國貴族盡遷於此,城中極盡繁榮,街道錯綜,樓宇相接,觀之不盡,果不愧是當世大國的都城。
待進金陵,楚歌一行卻不先到王宮拜謁魏王,只將三名隨從安頓後,便驅車徑直來到魏國上將項顏的府邸。
王禪為楚國相國,曾出使魏國,與魏國名將項顏頗有私交。
這項顏原為羋姓,只因家族世代為魏將,受封於項,後引為姓氏。
王禪不知魏王對楚國持何態度,唯恐楚歌為亡國公子而受辱,便只與閽者說楚國故人來訪。
那項顏得報,心中甚感疑惑,自己在楚國哪裡來的故交?一番思索之後,便知是王禪來到,當即引其二子項渠、項梁,親身出迎。
項顏見果是王禪來到,喜不自勝,拉著王禪的手便向正堂走去。
楚歌扮作隨從跟在王禪身後,藉著走路的光景,不禁細細打量了項顏幾眼。
只見其人身材魁狀,紅臉虯髯,雙目似電,果非尋常武將所能比得。
項顏領著諸人走進正堂,分主賓落座。楚歌卻立於王禪身後,神情儼然。
待侍女獻上酒食,項顏方才問道:“楚國與西昊天交戰正酣,王禪先生既為楚國相國,社稷重臣,怎地不在國中督戰,卻來金陵看我?”
項顏為魏國上將,更兼當初唐煜稱王,項顏有從龍之功,因此深得魏王信任。
魏國廷議之時,多有項顏所見,便是魏王所見,項顏於魏國大事項常有決斷之權。
王禪先找上項顏,便是想一探其意。他並未有所隱瞞,直直言道:“項公有所不知,西昊天大軍已破建安,我大楚……大楚亡矣!”
他說著,不禁淚流滿面,以襟拭面,道:“王禪此番來魏國,便是想請魏王庇護我,另請魏王相助我大楚復國。”
“你說什麼!楚國亡啦!”項顏大吃一驚,陪坐的長子項渠、次子項粱也滿是驚愕。
項顏奇道:“我大魏與楚國乃是形親之國,素有鷹隼傳訊,互通訊息。依我所知,自西昊天對楚國動兵,相國引兵十萬,迎戰西昊天大軍於洛水河畔。不過旬月光景,怎的楚國如此泱泱大國,便已亡國?”
王禪嘆道:“西昊天此番精銳盡出,士卒個個修為精持,悍不畏死,又有樓蘭七國為其爪牙,鋒芒所向,實難抗拒。”
項顏搖頭道:“相國勿要誆我,欺我項顏不知軍事。便是西昊天大軍如何悍勇,以楚國國力之強盛,更有虎賁軍這等威震天下的第一等精銳輕騎,縱然不敵,也不能在旬月間便即敗亡?”
王禪道:“項公乃魏國上將,一生征戰沙場,智勇雙全,王禪又豈敢謊言相欺。只是……只是……”
他沉吟一會,道:“也罷,事已至此,王禪也只能實言相高。我大楚之亡,其實亡於國人之手。只因那牧野郡守羊斟叛國,以太行之南、洛水之北的國土進獻神族,才使得我大楚全無反擊之力,竟致亡國。”
項顏聽罷,不甚唏噓,道:“相國,項顏頗為不解,那羊斟我曾聽聞一二,雖算不得高義之士,也頗有幾分傲骨,怎麼做出這等叛主求榮之事?”
王禪搖了搖頭,自斟自飲,喝了一碗酒,方才娓娓道來。
原來當日王禪領兵出征,欲截擊神族大軍於洛水之畔,途經牧野郡,王禪為鼓舞士氣,殺羊犒勞將士。
忙亂之中,竟忘了給前來勞軍的牧野郡守羊斟一份,羊斟便懷恨在心。
這才有了後來羊斟向西昊天獻出太行之南、洛水之北,引軍殺入建安城一事。
項顏聽罷,不禁怒目圓睜,一面猛拍桌案,一面大喝道:“哼,以其私憾,敗國殄民。世上怎有這般可恥之徒,不殺之不足以平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