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年抬頭,被她灼灼的目光熨燙著。

他襯衫的領口鬆散開兩顆釦子,露出好看的頸部曲線和鎖骨。門廳的暖白頂燈,將他的面板對映得愈發白皙。

像個男妖精。

“好,我先換衣服。”他聲音沙啞,談吐間流瀉出酒氣,眉宇間凝結著落寞。

奈施施望著他往房間走的背影,感覺他身上竟有種‘一敗塗地’的失落感。

她的心揪了一下。

奈施施聳了聳肩,到西廚區。從冰箱裡翻找服務生更新過的食材。

她很不熟練地處理青菜,聽見紀斯年在門廳方向說了句:“施施,我下去一趟。”,和門鎖開合的聲音。

奈施施從西廚走出來,客廳沒有人。

她又往紀斯年現在住的房間走,他的房間整潔乾淨,也沒有人。

他不在,這件套房空曠又寂靜,這種安靜讓奈施施有不適感。

於是她回到西廚,這次沒有放輕動作,而是折騰出聲響。這樣,才有人味兒。

因為不熟練,心裡又一直在想紀斯年去哪了,紀斯年還回來嗎,所以進度格外緩慢。

沒過多久,門廳處又傳來“咔噠”門鎖響。

她馬上‘衝’出去,聞到了‘朱麗葉’香。

他是穿著居家服下樓的,現在以最家常的方式抱著一束‘盛裝出席’的鮮花。

紀斯年往前邁了一步,指著奈施施問:“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嗯?奈施施有點遲鈍。

她低頭,原來自己捏了一把小蔥跑出來。

“你喝酒了,想著給你做碗陽春麵。”

紀斯年邁步過來,俯身輕柔拿過她手裡的小蔥,放在一旁。

他雙手把玫瑰花往前送,示意她接過去。

奈施施埋頭,深聞花香。

他單臂輕鬆攬過的一小束花,在她懷裡,成了那麼大一捧。

紀斯年揉她的頭髮,溫柔地溺人:“女孩子家,下廚做什麼?”

奈施施腦中的弦被這句話撩撥,‘嗡嗡’震顫。

他抓起小蔥,送進西廚。

她找到一個方形的厚實玻璃花瓶盛上水,剪開‘朱麗葉’的絲帶,一朵朵插進瓶中。

花朵高矮稀疏錯落,她插花的手藝很好。

新的‘朱麗葉’放在餐桌上,和門廳吧檯那束纏綿呼應。

紀斯年端著兩碗陽春麵走出來時,看見奈施施雙手托腮在餐桌前對著玫瑰發呆。

她還不滿20歲,前17年的生活也無憂無慮,生活中該沒有什麼人或事要她懂得籌謀算計。

那麼她和何芝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