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先問“你怎麼在這兒?”還是“我怎麼在這兒?”呢。

糾結。

被紀斯年遞過來的溫水打斷思路。

他說:“先吃飯。”

吧檯上放了吐司、煎蛋、手撕蟹肉、貝果、小籠包、油條、牛奶、果泥、橙汁、咖啡。

奈施施幾口吞掉溫水,眨眨眼,有錢人早餐這麼豐富的?拿起一個小籠包啃。

“喜歡唱歌?”

“咳咳,咳……”奈施施聞聲瞬間嗆住,感覺有食物碎屑跑岔了路刺激得她咳個不停。

紀斯年覺得可愛,她身上的悲涼和孤獨比從前淡去。

小臉嗆得緋紅,更顯生趣盎然。

她緊張了。

奈施施掐肉鎮定,被紀斯年看到唱歌她覺得有點羞赧。

因為他見過那麼多歌手和明星。

他是他們請都請不到的人。

她冒冒失失的‘唱歌’就被他聽到了。

奈施施暗暗嘆氣。

不過——

我又不是歌手,我緊張什麼?

他又不是我的金主爸爸,他給的是應付款,所以,我是債主!

我只是被他聛睨一切的上位者氣質給壓制了。

奈施施想通後一下子就硬氣了,理直氣壯地坐直抬頭,如炬的目光跌進紀斯年幽深的眸。

“很好聽。”

一定是錯覺,奈施施聽到紀斯年的嗓音溫柔到能溺死人,似乎還看到他臉上漾著似有若無的淺笑。

“一時興起就上去唱了,酒壯慫人膽嘛,呵呵。”

奈施施覺得心跳有些加快,但她故作鎮定。

“想往這條路上發展?”

奈施施判斷‘這條路’是指唱歌,搖頭:“沒有啦,就正常上大學。”

“嗯,怎麼不出去?”

奈施施再次判斷‘出去’是指留學,去年見面時紀斯年提過,他說費用夠的,出於結賬延遲的歉意他還可以額外贊助。

但是如果她留學,大伯二伯一定會猜到她和還有錢,他們恨不得將他倆吃幹抹淨。

她拍拍屁股走了,奈澈怎麼辦呢?他還在上高中呢。

她回答:“爸爸媽媽去世後我就放棄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