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萌抬頭,眨巴著眼,搖頭:“阿孃說這個太貴啦,哥哥好笨,給我這麼貴的東西~”

殷曉元噗嗤笑出聲,看向白牡丹,誇道:“不愧是牡丹姐姐的養女,小萌萌跟牡丹姐姐真像。”

“那是。”白牡丹很得意,說,“這丫頭喜歡吃的,也喜歡玩具,你若想給她東西,送些小玩意兒就成,無需如此珍貴的。”

她打量著他的這身衣服,瞥見小院裡小石潭和假山擺設,話鋒一轉,突然好奇,“綢緞莊想來生意不錯。這一套東吳園林的假山,運過來可得好大價錢。這珍珠也是東萊海邊才有的紫珍珠,倒是不知綢緞莊何時跟南邊扯上了關係,是問那邊收了珍珠嗎?”

“這……”殷曉元垂眼,有些茫然,“生意都是我哥在打理,我並不知道。”

“是我唐突了,不該跟你說這個的。”

想來是問到人家生意的機密了,白牡丹不做綢緞生意,不敢貿然打聽得這麼仔細,閒聊幾句後,就沒什麼話說了。

她跟綢緞莊沒生意往來,跟殷曉元也只是泛泛之交。以前她做過那麼多事,好事壞事都有,哪裡能記得某幾次仗義執言維護殷曉元?

生意涉及科舉改制,不可為外人道,也不能將挑選陶泥,不小心印反了字的趣事說給他聽。

她藉口回家做飯,起身要走,殷曉元本就不善言辭,並沒有挽留她,倒是回屋想拿豆沙糕包給小萌萌帶走。

他去的就是小萌萌感受到有人的那間屋子。

屋子裡傳來了很輕的說話聲,嗡嗡的,聽不清。

白牡丹狐疑站在竹籬笆門口,皺起眉來。

沒一會兒,殷曉元就出來了,手裡拿著油紙包著的糕點,綁上繩,遞給她們,嘴裡卻說起他並不擅長的生意來:“牡丹姐姐不如找些人來做毛筆。哥哥的綢緞莊有了新的染色方法,要用細毫筆,要是你能賣給他,咱就能省下一大筆開支了。”

“細毫得用黃鼠狼的毫毛,不是那麼容易抓……我得先算算成本,好好考慮一下。”

這要求太過突兀,白牡丹沒有立刻答應。

殷曉元溫溫柔柔地邀請道:“我釀了石榴酒,五日後就能喝了,牡丹姐姐不妨帶著小萌萌和她的朋友們一起來。那天我哥哥也會來,你們到時候再商量吧。做生意這塊,我真的一竅不通。”

他說著撓了撓頭,蒼白臉上浮出些許愧疚紅暈。

“好說。”

白牡丹點頭答應。

等離開竹林,回到河邊時,空氣都好像暖了一些。

白牡丹搓著雙臂,自言自語:“那屋裡只能是殷程雪了。他都上門提親來了,聽見我聲音,還故意躲著我,只叫弟弟出面。堂堂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好生奇怪……”

小萌萌撓頭。

她不懂。

殷曉元哥哥看起來很溫柔呢,她還沒見過殷程雪哥哥呢。可看如風哥哥跟阿火哥哥完全不一樣,不知道殷程雪哥哥是不是也跟他一樣溫柔呢?

嗯?

啊咧……

“阿孃!你說啥?”

白牡丹:“啥?”

小萌萌扯著小奶音,焦急地拉住她的衣角:“殷程雪哥哥找你提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