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

阮貴失蹤了半年都不見人影,就連阮家分家的時候,他連一丁點家產都沒分到。

家裡所有人都當他已經死了。

這會兒他卻帶著寫好的狀紙出現了。

他在衙門前大鬧特鬧,在狀紙遞給縣令之前,嚷嚷白牡丹是他的妻子,萌萌是他們在白家生了私情,過繼給汪氏的。

衙門那兒的訴狀一經遞上,驚得連縣令都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單純富商之女看上莊稼漢,私下生女這種事,已足夠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

如今又涉及到了逍遙王。

那可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城裡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能盤上皇家的名門望族,縣令巴結白家好久了,這婚事要是就這麼吹了,他的那些努力不都打水漂了嗎?

縣令拂袖而出,站在縣衙門口。

卻聽那阮貴大喊:“年前王爺去白家退親,就是因為這事。鄉親們可要給我評評理啊。白家見我出生卑微,如今這腿又斷了,還瞎了一隻眼睛,這就將我的孩子都過繼給了旁人!這違反了三綱五常,該下大獄!”

他惡狠狠地咆哮,引起旁人一陣附和。

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縣令急忙指揮捕快。

“叫他閉嘴!”

捕快上前,想將阮貴拉走,阮貴卻像是故意要將事情鬧大,死活抱著衙門前的石獬豸不肯撒手。

混亂之中,白家管家來了,喊著事情的真相,想挽回一點他家小姐的名聲。

等白牡丹安排好鋪子裡的事,抱著萌萌來到衙門的時候,公堂門口圍得水洩不通。

白家老管家福伯著急得差點背過氣去,生怕這事傳到林家耳朵裡,讓這婚事再有變數。

白牡丹不光行的端坐得正,孩子這事,林裳更是早就瞭解了前因後果,甚至有時候還比她更寵溺她。

至於其他人的流言蜚語,只需要在公堂上將事實說出來,誣告之事不攻自破。

這阮貴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帶著狀紙不說,還能將過去的一切說得頭頭是道,顯然有貓膩。

如果能將這事的幕後黑手捉出來,就更好了。

“福伯,勞駕你找人騎快馬,請將趙村正和阮家任何或者的人請來。”

“我聽說阮老二有個兒子叫阮盛,在城裡。”

“勞煩一併請來。”

……

他們被捕快領進公堂,當然阮貴是被他們駕進去的。

因為萌萌也是關鍵人物,白牡丹沒讓她離開,而是牽著她一起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公堂青石板上有很多殘留的硃色顏料,色澤猙獰暗沉,分不清是匠人不小心留下的,還是殘留的血跡,故意留在這裡恐嚇庶民。

兩人安靜地跪坐在被告者的區域,捕快還特別會看眼色,給了她們倆一人一個軟墊。

萌萌安安靜靜地跪坐在阿孃身邊,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打量周圍,並沒有被這氣氛嚇到。

她還歪頭打量阮貴。

這個可是她以前的四叔叔。

只是重生後,有龍哥哥在的關係,她現在不這麼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