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幾下,終究了掉了下來。

“小心。”

黎千宸眼疾手快,把雲桃往右拉了半個身子,那燈籠搖搖晃晃掉在地上,不一會兒就被裡面的火芯點著了。

還有的砸在人路人身上,燈籠雖是輕物,但終究有些疼。

“謝謝。”雲桃吃了一驚。

兩人便挑了一個空曠的地方走著。

走到了長橋上,忽聽得後面一陣熱鬧的動靜,雲桃抬眼一看,是鬱華儀被人圍在中心,跟人起了糾紛。

而纏住他的人像是些地痞流氓,正攔腰抱住他,不讓他走。

“是鬱華儀,要不我們去看?”雲桃問道。

這人對她爹有救命之恩,她過去幫幫算是人之常情。

“別去。”黎千宸開口道,打量一眼那邊的鬱華儀。

“為什麼不去?他不是白龍使嗎?況且他還幫過我爹……”雲桃好奇道,難道兩人不合。

“鬱華儀此人形跡可疑,從京城到荔安他做了不少事。南潼府的鐵匠被擄走一事你可知?”男子清朗的聲線響起。

雲桃點點頭,這事她當然知道。

“極有可能是鬱華儀乾的,院長在京城遇到的刺殺跟他脫不了干係,此人恐與胡人有關。”

聽到胡人這個字眼,雲桃立馬渾身繃緊。

胡人他來了,他又來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雲桃脫口而出,問完這話她又覺得自己有些白痴,黎千宸是白龍使他當然知道。

“你為什麼把這些告訴我?”

“怕你被他騙了。”

這聊著聊著話題逐漸偏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被人騙了?

雲桃撇撇嘴,安靜了一會兒。

南潼府的差役很快就趕了過來,帶著鬱華儀和那幾個地痞無賴去了他處,黎千宸見狀嘴角微揚。

“小先生問我知不知倉興府雲家,我還沒告訴小生生呢。”黎千宸輕聲道。

“雲黎兩家是世交,自我父母親過世了,雲家的世伯每年都會派府中下人來照看我,瞧瞧我過得怎麼樣,這份恩情我牢記在心。”

雲桃聽罷,杏口微張,她沒想到竟是如此。

那黎千宸豈不是認識她爺爺?

“雖是世交,但我家住得遠,我只在幼年見過一次雲家的伯父,那次我去倉興府便是去雲家拜見雲家的叔伯。”黎千宸一樁樁說道,聲線在夜色與晚風中逐漸溫柔。

“那也是湊巧了……”雲桃默默吐槽道,把手搭在橋上的木欄。

“我去雲家,是為上門退親。”

“我尚在襁褓時,父親便給我定下了雲家的親事。”

雲桃眼睛瞪大幾分,呼吸一滯,真有這麼巧?

“雖是父母之命,可我與雲家的小姐未曾照面過,自幼便無感情,若是相見便是談婚論嫁,終究有失公允。”

“何況我家早已中破落,那時一介白身,便上門懇請了雲世伯,求他解除這門親事。”

“本是無緣,卻兜兜轉轉有了緣分。”黎千宸感嘆道。

這句話雲桃沒聽太明白,她擔心黎千宸下一秒說出更讓她震驚的訊息,暫時安靜聽著,並未深究。

“我把這些事與你說個明白,是因為,我不想你日後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