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和南潼交匯的這條道上,也不知累壞了不少信鴿,掉了多少鴿子毛。

看到雲華春有來的跡象,帝王也就擱置下手中的其他事情,開始審理雲徽言的案子。

雲尚書一舉一動,皆是按照大晉律法所來。

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朕時時刻刻警醒自身,不敢犯錯,唯恐下了黃泉難面祖宗。

尚不清楚那人是不是吳王世子,哪怕他是,吳王世子本就是做了錯事才進了天牢。

如今朕要為了一個罪人,去傷朕的肱股之臣嗎?

於是又下令徹查此案。

這案子查來查去,下面的人又發現新東西。此人竟然不是吳王世子,木珠子是他買的,只是一個普通庶民。

雲尚書秉公辦案,也沒傷皇室眾人,吳王的報案自然不成立,雲尚書也該放出來。

朝野上下的大臣們聽了長孫翰的聖旨,一時間心情複雜,陛下心中竟然如此牽掛他們這些臣子。

至於那死去的人是不是吳王世子,根本沒人關心。

就算是吳王世子,吳王把他認回來了只能玷汙了皇室的名聲。世子能當著好友的面殺妻,還鬧得滿城風雨,定是要被御史大人指著鼻子罵。

不是的話,那剛剛好。

反正這案子陛下說了算,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

世家人心中怪異得很,不知帝王此舉是要遮皇室的醜,還是要維護一介臣子。

總之,雲徽言無驚無險的放出來。

宮裡給雲家送去了賞賜,安撫了這位老臣。滿朝的大臣們也紛紛上門,關心這位尚書。

吳王被陛下懲戒了一頓,然後從宗親那裡抱了個孩子給他養。

既然想孩子,那朕給你一個孩子,別給朕鬧騰了。

吳王本就一閒散王爺,時長在外溜達,時不時寵幸些民女,奈何努力了這麼多年,沒有一個孩子。王妃生下的孩子是他的獨苗苗,許是因此,才格外看中。

不知是陛下懲戒了,還是吳王得到了孩子很開心,閉著府門不出。

而云徽言此刻在家中關起大門,細細思索著,他還在想一些事。

比如自己曾孫女給他寫的信,再比如他的孫子要入朝為官的事。

陛下前腳把雲徽言放出來,後腳便寫了道聖旨賜給南潼府的雲華春,喊他進宮當太子太傅。

雲華春誰啊?沒聽過,怎麼能當太子少傅?

喊一介白衣進宮當少傅是前所未有之事啊!

要知道少傅可是從二品的大官。多少人終其一生,都爬不上五品,他一來就是二品。

少傅之位空懸多年,許多人盯著,這不是搶了他們看上的職位嗎?

眾人打聽了一番,是個南潼男爵。男爵又如何,他得有本事啊。這是太子少傅,不是什麼南潼鄉下。

縱然那南潼府男爵確實有些本事,可白糖與罐頭皆是奇技淫巧,怎麼能當少傅呢?

他能教太子什麼?這是治理國家,不是做匠人做生意。

於是朝廷上傳出了不少勸帝王三思的話!

陛下您喜歡他可以先封賞個小官噹噹,帶回來看看,不要以上來就封這麼大的官啊,誰知道他有多少本事。

可長孫翰當著百官的面,說胡人議和的那份策論是雲華春寫的,一時間臺下默然。

這位男爵,確實很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