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你大嗎?”

“必須的啊,富二代能看上我麼,她比我大二十二歲。”

“小同志,你找了個媽啊。”

“那又怎樣,她立了個遺囑,去世後存款歸她兒子,兩套別墅歸我,我媽挺高興呢,說我們祖宗十幾代也賺不了這麼多錢。她是個事業型女強人,一身病,估計長壽不了,我陪她個十年八年,就賺兩套別墅,這是祖上積德啊。”

“你媽的想法還真奇葩,由著你胡來哈。”

“這哪能叫胡來,什麼倫理道德全是自己騙自己,你跟別人談道德,人家只跟你談錢,現在的社會,有錢才是大爺。”

付甜甜無言以對。

調酒師是那種長得很乾淨漂亮的男孩子,常年穿著偏休閒的白襯衫和帆布鞋,天氣熱的時候,他就把袖子挽到臂彎處,露出白皙卻並不孱弱的臂膀。

他的相貌和身材都恰到好處,不陰柔,也不過於陽剛;會打籃球,但不會大男子主義;乍一看很安靜,實際上動如脫兔。

這樣的男孩,是在精神生活匱乏的小縣城裡,處於花季的付甜甜從書中讀到的“男神”樣子,也是令她情竇初開的樣子。

付甜甜不知道是不是很多女人都愛這樣的男孩,是不是跟她一樣,把少女的情愫延續到中青年,再到中年,再到一輩子。

“等我有錢了,我也養一個你這樣的小男娃。”

“你可別調戲我,我對愛情很專一的。”

微小的塵埃在昏暗的光線裡浮浮沉沉,付甜甜就安靜地趴在那,望著他用雪白的毛巾擦拭吧檯上的一盆梔子花,花痴般笑了。

她深愛過兩個跟他如出一轍的男孩,除了洛飛,還有一個叫“趙葵。”

付甜甜是在這家酒吧裡第一次見到趙葵的。

那段時間,她正處於短暫的單身期,提前打聽到有一個小有名氣的樂隊要來酒吧演出,想著那來觀看的人一定不會少,魚多好撒網,她為此事先精心規劃了穿著和舉止,誓意要在現場找到下一任。

她也明白那天酒吧裡定是辣妹雲集,如果打扮得太性感,極大可能是不惹眼的,於是反其道而行之,打算穿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去。

當天晚上,果不其然,一個人故作安靜地坐在一張不起眼的桌子旁的她成功吸引了好幾個男人的注意。

那幾個男人請她喝酒,誇她的美貌,使出渾身解數撩撥她,但屬於一眼能看穿是在物色一夜qi

g還不想買單的那種,付甜甜畢竟“久經沙場”,哪會輕易上當。

她頗具耐心地等待下一個獵物,直至趙葵的出現。

他並沒主動來跟她打招呼,只是遠遠地觀望,她的餘光瞥見一個男人一直站在不遠處,瞥了一眼,卻一眼千年。

他兩隻手插在褲兜裡,眼神完美而不羈,如同是酒吧裡所有微弱的光聚焦成一個點,在地上照射出一個光圈,他就從這個光圈裡長了出來。

他調皮地眨了一下眼,朝付甜甜比了個心,是她的記憶中洛飛的樣子。

付甜甜忍不住撲哧笑了,跟她排練過千百遍的笑容不同,那是不由自主的真心的笑容,打破了她的偽裝,也擊潰了她的貪婪。

男孩告訴她他是樂隊的貝斯手,叫趙葵,是從北京來的,他問付甜甜他黑不黑。

付甜甜回答說不黑。

趙葵說怎麼不黑呢,北京每天大太陽,還有沙塵暴,能騎馬。

付甜甜問騎馬乾什麼,是喜歡騎馬嗎。

趙葵笑笑道騎白馬向姑娘求婚啊。

付甜甜的耳根忽的滾燙,說不清在激動什麼,他又不是說向她求婚。然而竟燙到連嘴巴也張不開,說話哆嗦,也許是這個灼熱的像從過去穿越而來的男人,融化了她冰封的燦爛的往昔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