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淞附在柳飛鳳耳邊一陣耳語。

五人吃過午飯,補充了淡水、乾糧行至午後,見一艄公臉蓋斗笠,躺在船中呼呼大睡,玄睿上前喊道:“請船家渡我等過河”。

那艄公拿下斗笠斜著看了一眼:“幾個人呀,帶足了銀錢沒有?”

薛凝道:“船家只管放心,渡我們過河,錢銀自然少不了您的。”

艄公:“那就上船吧。”

五人剛剛坐定,只見一哨人馬趕來,為首一人正是卞厲城:“且慢開船,我等也要渡河。”

那夜幾人雖未看清卞厲城的面貌,玄端卻看出幾人身懷武藝不俗,故而暗中戒備。

眨眼間幾人已到岸邊。

玄端:“船家快些開船,莫讓這些人趕上。”

艄公朝岸上道:“對不住了,船上已滿,贖難載客。”

卞厲城一個顏色,身邊兩人意欲跳上船去,卻見艄公長篙一撐,船迅離岸,那二人直直墜入河中,好不狼狽。

卞厲城心中雖氣,卻也不惱,只是冷笑一聲。

五人剛舒了一口氣,只見上游無數浪頭打來,小船登時搖擺不止。

原來徐元淞料定五人定然渡河,率先在上游擋了部分水流,為了使此計奏效,一面令卞厲城沿河追襲,一面又將帶來的百餘“亡魂”擅長水性的提前埋伏水中。

船在急濤亂流中宛若秋葉隨風亂擺,眼見隨時翻沒,此時卻屋逢連漏雨,數十名殺手手持利刃從水中竄出。

五人站立尚且不住,又兼帶著傷病弱卒,如何抵擋。

正待三人絕望之時,只聽那艄公一聲低吼:“風高浪急,諸位坐穩了。”一根長篙左右撐起,那小船接著水勢堪堪躲過數次攻擊。眾殺手對視一眼,齊齊向艄公砍來,艄公一根長篙,揮做棍使,將數名殺手重新打落水中。

此刻徐元淞等人乘船從上游殺來,只見徐元淞運氣內力激起一個更大的浪頭,小船即將傾覆,五人東倒西歪,三玄尚好,玄端也能顧上薛凝一二,可憐宋璟雖是男兒,卻手無縛雞之力,眼見要跌入水中。

那艄公棄篙在船,雙腳分開,氣沉丹田,大吼一聲:“氣震山河。”一股無形內力從足下灌入船底,登時小船便已四平八穩,宛若在地面行走一般。

徐元淞冷哼道:“倒是老夫有眼不識真人了,接我一招黑煞掌。”

艄公出手格擋,情知掌勁有毒,擋下一擊之後一觸即分,轉手攻向陽池,你來我往,轉眼十餘招,徐元淞見不能佔得便宜,轉身閃開落回船上。

巴天雄竄出水面持短刀攻來,艄公側身躲過,回首一掌正中其頂門,巴天雄悶聲落水,死於河中。見艄公一時難以拿下,數名殺手從水中持刀刺入船艙,意欲將船肢解。

艄公哪能讓他們如意,朝船中道:“抓緊了,無論什麼事也不要探出身來。”

而後快步躍到船頭,雙足用力,船尾離開水面,整個船身只有船頭尚在水中,一眾殺手撲空。只見艄公卸了力氣,船又直直砸入水中,眾殺手躲避不及,水中一片殷紅泛起。

徐元淞道:“襲擊船艙,我倒看他能救幾人。”說罷率先攻去。

艄公卻也不救,轉身躍入水中。一招力挽狂瀾打在船頭,小船急速旋轉,又是擊飛數人。

徐元淞:“不用管他,全力攻擊船中之人。”

眾人四面八方朝船艙攻去,眼見避無可避。

艄公大吼一聲:“隻手託天。”隨將整船托出水面,用力一拋,向對岸衝去。

那艄公從水中躍起,擋在眾人之前,讓其不得追趕。伸出右手抓取一把水,只見雙手發力,水珠激盪而出,打在利刃之上砰砰做響,打在人身上,穿身而過,總是對方高手眾多,也是死傷不少,餘者多數帶傷。

徐元淞呼喝一眾高手上前,同時祭出一對鬼爪,撲向艄公,艄公右手輕捻,以水化劍,頓時一把冰刃在手,左右飛舞。

鬼爪迅捷如風,專打周身死穴。冰刃似雪,飄忽不定,碰著帶傷。

徐元淞位列四大鬼判,自是武功不俗,深諳水性,故此定下此計,又兼數十“亡魂”相助,原本勝券在握,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手下折損殆盡不說,己方未佔到絲毫便宜,原本還能抵敵一陣,此刻卻方寸大亂,一著不慎被艄公連臂削下。

艄公再復一劍,刺向徐元淞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