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上寫的都是被他所殺的人,還有得罪的宗門與事情原由,全都寫得一清二楚。

金虎冷漠道:“世子說了,如果虞公子你,哦,不對,如果虞家還朝藏香閣朝沈家出手,他就將剩下的訊息都告知這些苦主,不僅如此,虞公子必須三日內離開陵陽,永不得踏入陵陽府。”

虞九恆臉色蒼白,冷汗涔涔,原本順暢的胸腔忽然發堵發悶,褚彧他欺人太甚!

可這些訊息他是從何得知的?

知道這些的人不是都死了嗎?

金虎道:“虞公子考慮清楚了再回答,只要你能做到這點,徐神醫就會給你一些藥丸,讓你在回去的路上安然無恙。”

虞九恆輕咳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世子好手段,等有機會自會登門拜會……”

他沒說完,金虎就輕飄飄地來了句:“世子不會見你,你不配。”

“噗!”

虞九恆一口血噴出。

這個侍衛說話太氣人,竟說他不配,他何曾受過這般侮辱!

“小少爺,你怎麼樣了?”

虞池的聲音從外間傳來,他好像聽到吐血的聲音。

遊神中的徐公硯坦然回覆:“給你家少爺清除了堵在心口的血,急什麼,等會就好了。”

虞池放下心來,原來是清除壞死的血,是他多慮了。

屋內,金虎神色淡漠地看著他,催促道:“行不行,一句話的事,別拖著,等會我就走了,你就沒機會了。”

虞九恆何曾被一個護衛這麼輕慢過,但現在把柄在人家手裡,他只能忍氣吞聲,“我明日就走,但是徐神醫必須得給我將傷治好了。”

徐公硯為難道:“將你治好了,世子那邊我不好交代,金護衛還在這裡,老夫只能給虞公子一些藥丸路上用了。”

虞九恆瞪著他們,要他走,還不許大夫給他治傷,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剛才這位徐神醫在他面前露了一手,就是在告訴他,能夠治好他,卻不給他治,讓他就這樣難受著。

他憋屈至極,卻是咬牙說道:“轉告世子,讓他信守承諾,否則,否則,別怪本公子不講道理,對沈家出手!”

金虎滿不在意地“嗯”了聲。

只要虞家不再為難沈家,世子是不會特地派遣人去通知這些人,告訴他們仇人是虞九恆的。

但,千山劍宗與柳葉門他們都知曉了真相,其他人會不會重新調查當年的事,誰又知道了。

出門的時候,徐公硯拉著虞池,將藥瓶給他,一面說道:“一日一顆,共十五顆,從陵陽城到錦州,日夜兼程,剛好夠用。”

虞池聽得一臉懵,挽留道:“徐神醫,我家公子還未治好,要不在江府住一晚?我這就讓人去安排。”

徐公硯閉口不言,踩著木屐舉步往前走,步子輕快,衣襬迴盪。

金虎攔住他,“請回,徐神醫要給夫人看病了。”

這是他隨口胡說的,夫人的病早好了,除了嗓子,那是徹底壞了,按照徐神醫的說法,除非是換一副嗓子,否則神仙來了也治不好。

聽說徐神醫還要去侯府,虞池當即不再挽留,等將人送出府,再返回房中,看到了被褥上的鮮血,與滿臉憤恨的小少爺。

“明日回錦州!”虞九恆抬頭看向他。

“小少爺,你這是怎麼了?對了,這是徐神醫留下的藥,不多,就十五顆,你現在吃一顆吧。”虞池說著就去端水。

“不行,路上吃,路上顛簸,我怕挨不住。”虞九恆拿過藥瓶,緊攥在手裡。

他認命般閉上雙眼,下令道:“收拾東西,明日回錦州,撤了對藏香閣的壓制,另外,想辦法將江府的香方拿到手,至少要弄些東西拿回去交差。”

虞池想到是剛才的兩人說了什麼,卻不敢過問,只得應了聲,出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