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落雁塔,我是才回侯府,還用不慣褚彧這個名字,就先對你說了表字。”

沈玉棠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想來小侯爺這些年四處飄零,與他師父相依為命,也著實可憐。

看他兩次出手相助,想必他師父也是個善人,否則也教不出他這樣樂於助人的徒弟,這也算是一件幸事。

在褚彧答完後,屋內再次安靜下來,金虎早就抱著長刀出去守著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世子的奇怪行為。

屋內就他們二人,沈玉棠真不知該與褚小侯爺說些什麼。

詩經?作畫?還是品茶養花?

想來這些他不甚喜歡。

褚彧根本沒想那麼多,只一個勁地盯著他瞧,眉目如畫,墨髮成瀑,膚如凝脂,要是個女子就好了。

不,要是女子,他就不好如此明目張膽地欣賞了。

盯著女子瞧有些失禮,而且對方會誤會的。

沈玉棠被盯得不自在了,咳了一聲:“小侯爺……”

褚彧繃著臉:“都說了,喊我臨川,再喊小侯爺,我日後就不來你這裡了。”

沈玉棠心裡巴不得他不來,也能清淨些。

但這話可不能說出來。

只得依言改口:“臨川。”

臨川二字剛出口,一股怪異感油然而生。

但很快就被褚彧的笑聲給衝散了。

褚彧歡笑著道:“這才對,我以前的朋友都這樣直呼我的名字,只不過他們都不是能交心的朋友,最後都也都散了。”

江湖廝殺,殺人奪寶,還有背後捅人刀子的事他見多了,當然也有少數人是俠肝義膽,講義氣的。

但至今為止,他都未曾遇到過。

都是些能背後捅人一刀的狠辣無情的角色。

或許是他運氣不太好,什麼壞人都讓他遇到了。

沈玉棠問道:“那你覺得我是能交心的人?”

他們這才第三次見面,想來褚彧也答不上這話。

褚彧不假思索地道:“那是自然,我閱人無數,看面相就能看出你絕對是重感情的人,而且心軟。”

“莫要急著反駁,就拿你那日救那江家公子的事來說,你家與他家本是對手,他對你也是多次設局加害,你還回身去救他,這樣的行為,不是心軟是什麼?”

“這要是換成小爺我,估摸著會蹲在樹上看好戲,他死了也與我無關。”

在褚彧看來,沈玉棠就屬於那種傻里傻氣,連對手都要相救的絕世大善人,他就不一樣,凡是想害他的人,他就算不反擊,也不會伸以援手。

就怕等到哪天,那人不領情就算了,還要來加害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