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對方一有動作,她就會緊張地防備著。

她往桌案右側移了移,吩咐了小丫鬟去備茶後,便道:“小侯爺怎麼來了?”

來了也不先讓人通知一聲。

怪失禮的。

“本該我到侯府道謝的,只是身體還未大好,出不了門,嗯……小侯爺請坐。”

在她往右移的時候,那不知禮數厚臉皮的小侯爺竟直接坐在她方才的位置上,兩人捱得更近了些。

她不得已虛伸右手,想讓他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但褚彧渾然不在意,他剛才進來的時候環視了一圈,就這個位置最舒服,軟墊矮桌,桌上面還擺著一盤粉白的西府海棠,香氣宜人,賞心悅目。

最關鍵的是,他想看看沈玉棠會不會羞怒離席。

之前可是連上藥都不許旁人在場的。

此次,便探一探他的底,看他到底有多不喜歡旁人靠近觸碰。

他這樣的性格,若是惱怒起來估計也挺有趣的。

“你別亂動,一身的傷,我坐這裡也不影響你看賬本,這兒挺寬敞的。”

他說這話,還朝對方身邊湊了湊。

褚彧笑容不減,落在沈玉棠眼中卻是欠收拾。

兩人不過第三次見面,根本不熟,但褚彧想到若是等日後熟悉了,再這樣做估摸著也沒什麼效果。

果然,就見沈玉棠眉頭一蹙,要起身離開。

還真是個扭捏的,要換成他,誰敢搶他的位置,先打一架,打贏了再說。

沈玉棠剛想起身,就覺得後背有些疼,同時想到這是她的地盤,還從未有人這麼不講理的一進屋就逼得她離開主位,就算他是小侯爺,也不能一再忍讓,否則,對方會得寸進尺的。

再說了,都是男子,她要是忽然離開,還會惹人生疑。

想到此處,便又恢復之前泰然自若的坐姿,笑道:“小侯爺前來看望,在下感激不盡,只是事物繁多,不便招待……”

這是要趕人了。

沈玉棠出乎他意料地原地不動,反而掌握主動權,要他現在離開。

這才對嘛,他要是真這樣將位置讓出來反而無趣。

褚彧裝沒聽懂,言說其他:“喊什麼小侯爺,聽著怪刺耳的,之前都說了我表字臨川,要認我這個朋友,就喚我臨川。”

沈玉棠無奈地將賬本合上,現在的情況,她是半點也看不進去了。

得仔細招待這個異於常人的世子爺。

這話,她不好拒絕,想了一會,問道:“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小侯爺只說了表字,其中有何緣由?”

見他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還問起了這個問題,褚彧頓時興致高漲,道:

“我以前不知父母是誰,臨川二字是師父取的,他說要是我能找到家人,臨川便是表字,要是找不到,就先用做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