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這個時候也慢慢地緩過神來,她也覺得夏至說的有道理。別的不敢說,她對自己的身子還是有信心的。

雖然嫁到夏家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做過重活,幾乎是風不吹日不曬的。但是從小在靠山屯兒她也是漫山遍野地跑,什麼活都幹過,什麼苦都吃過。

人們都說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她卻恰恰相反,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

她也就是今天才突然覺得不對勁兒,以往身子可沒有什麼問題。

即便是李夏找來的郎中可靠,但也總有看走眼的時候。她懷上身孕的日子是太淺了。

越是這麼想,田氏就越覺得有道理。她的心底裡,也慢慢地又燃起了希望。

看著田氏好像有些精神了,夏至也覺得田氏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世上就是有這麼一種生命力旺~盛的女人,她們慣於給別人帶來痛快,把別人都熬死了,她們還活的好好的。

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話題似乎有些遠了,她或許不該這麼說田氏吧。

夏至收回思緒,她跟田氏和夏秀才說時辰太晚了,田氏又是這樣,要不他們三口人乾脆就別回書院,在寧華堂歇息算了。

夏秀才略微有些心動,但他沒說什麼,而是看向田氏。這種事,還是得田氏做主。

不過是細微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不過夏至卻看的清清楚楚的。夏秀才真是……在田氏面前他什麼家都當不起來。

田氏就猶豫了一下。她是說上句習慣了的人。如果是因為懷了身孕矜貴了,夏至讓她留在寧華堂,她肯定就留下了。從此以後不走了也說不定。

她要生下小兒子來,還打算著要分夏至的房產、田地和銀錢呢。可現在確實因為生病……

田氏不想在夏至面前示弱,因此就打起精神從炕上起來。

“我啥事都沒有。剛才估摸著就是晚上吃的東西不大克化。”田氏說自己沒事,雖然時辰是有些晚了,但她還是要回到書院去住。

“那才是我和你爹住的地方。”這句話田氏卻說的酸溜溜的。

夏至心裡明鏡兒似的。她知道田氏不是不想住到寧華堂來,但田氏卻很在意她自己在寧華堂的地位和分量。

如果田氏是病了,夏至還真會心軟讓她住寧華堂。畢竟這裡的條件比書院裡要好上很多,也有利於田氏治病養病。

可如果是因為懷了身孕,想到她這裡頤指氣使,指望憑著肚子就能怎樣怎樣,那田氏可就打錯了主意了。

田氏生出孩子來她可以養,可以教,但她卻不會慣著田氏的脾氣。

所以田氏說要回書院去,夏至也就沒攔著。

夏至很忙,雖然現在自家的香花香草還沒有種出來,但她已經想法子買了各種香花象草,開始試驗製作花露、香水了。

花露和香水雖然還沒做出來,可歪打正著的,夏至這幾天已經做出兩種不同顏色的口脂來了。

她穿越之前對於化妝並沒有特別的愛好,但卻是個口紅控。現在能做出不同顏色的口脂來,夏至自己都有些激動。

女人愛美,這是在什麼年代都不會改變的本性。散發著不同香味的適合不同膚色和妝容,能表現出女人各種不同的美麗的口紅,她相信在這個年代絕對是有市場的。

不說未來的錢途,光是想想自己能夠擁有許多盒不同顏色的口脂,就已經讓夏至足夠歡喜,有足夠的動力了。

這期間,她還去郭家參加了夏柱和郭玉環的喜宴。成親的那一套儀式已經在大興莊舉行過了,所以這次單純就是席面,還有就是夏至請來的戲班子了。

郭喜兩口子雖然不甘心,但最後還是按著夏至的心思只辦了幾桌的席面。

當時郭喜說的很好,要不惜銀錢辦最好的席面。夏至看到的席面卻並不是那樣。

郭喜並不是整桌從大酒樓定的席面,而是請了個廚子,一應的食材也是他自己準備的。各色菜餚的名頭還比較唬人,但實際內容就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