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就看著張坊。

七月就算是腦子反應來的慢一點兒,對夏至的敵意多一點兒,但她還是聽出夏至這是對五月好,向著五月的話,所以她就不言聲了,也看著張坊。

張坊的臉越發的紅了,站在那裡支吾著說不出囫圇話來。

“張坊少爺你這是啥意思啊?你不是一邊打算聽你~孃的跟你表妹成親,一邊還哄著五月,不讓五月跟別人成親吧?”夏至微微挑眉。

“不,不是。”張坊忙就說道,“就是我娘,我娘她身子不大好,這事,我得慢慢跟她說……”

夏至可沒看出張家老夫人的身子哪裡不好了。而且這事也已經不能夠再慢慢說了。

“再慢慢說,你就跟你表妹成親了,五月也嫁別人了。張坊少爺,我可跟你說清楚了。我們夏家的姑娘不是非你不可,是你纏著五月,可不是五月纏著你,以後誰提起來都是這麼回事,你可不能讓你~娘毀五月的名聲,也不能毀我們夏家的名聲……”

“是,是,我不能,我跟我娘說……”張坊喏喏地應著。

“再有,你現在就給我們一句痛快話。能不能說服你~娘,讓人到大興莊提親,不能的話你現在轉身就走,往後好好做你的孝順兒子,好好地成親對你媳婦,別再來找五月。”

夏至說著話,就去拉七月。“還要臉不要了。他這一腳踩兩船,他不要臉,咱們夏家人還要臉呢。”

七月被夏至拉著,雖然不願意走,但一時並沒有反應過來。

張坊卻急了:“我沒有。我回去就跟我娘去說。”

“好。我們聽你的信兒。五月前我聽到你跟你表妹退親了,你再讓人到大興莊提親,五月之前定的親事我就幫著你們退了。要不然,呵呵,讓我再看見你跟我們夏家人勾連不斷的,可別怪我不客氣!”

“我這就去說,你、你聽我信兒。”張坊紅著臉說。

少年人都有義氣,這是被夏至給激的。

“好,我們聽信兒。你可別說你今天見了我家的人。”夏至又說。

“我不說,我知道,我肯定不說。”張坊忙答應。

“那你快去吧。兩人站這就說話,也不怕別人聽見。”夏至數落了七月和張坊一句。

張坊就紅著臉急匆匆地走了,估計是要藉著這會的勁頭直接找他娘去說事去了。

夏至這才回頭來看七月。七月站在那兒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夏至就冷笑了兩聲,也沒理七月,就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席上。七月一句話都沒有,跟著夏至回來了。

臘月見她們來回來,本來還要問一句,就看到夏至給自己使眼色,她就不說話了。夏老太太瞧著夏至的神色如常,但七月卻失魂落魄的,她就猜出來一些,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就這麼坐完了席,大家又在張家喝茶嘮嗑,到天色有些晚了,張坊那邊並沒有任何的訊息傳過來。

七月坐立不安。夏至卻早就猜到了十有八~九會是這樣的結局。

如果張坊能夠搞定張家老夫人,那現在他早就跟五月定親了,怎麼會生出這些枝節來。

大家就從張家告辭,回到大興莊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夏二叔和夏二嬸迎出來,夏二叔跟夏老爺子說話,夏二嬸就使眼色把五爺帶回東廂房去了。

夏二叔跟著到了上房,不過卻沒坐住,一會的工夫也出去了。

夏至就知道,夏二叔應該也是急於想知道七月帶回來的訊息。夏二叔一股人都不在,夏老太太就偷偷地問夏至,七月在張家的時候到底偷摸出去做什麼了。

他們一個兩個都這樣,夏老爺子又是很敏銳的人,所以就覺察到了。

“你們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夏老爺子問夏老太太和夏至。

夏老太太就告訴夏老爺子說她在新安鎮上遇見張家老太太了。“……還有她那個孃家侄女,特意過來跟我說的話。”如此這般,夏老太太簡單地跟夏老爺子說了一遍。

“我就是怕去了碰頭磕臉的。”夏老爺子就說。

夏老太太就笑:“你是不用碰頭磕臉,我可聽了人家半天的話。”

夏老爺子就有點兒心虛,他也知道這事夏老太太十分無辜。夏老太太沒當著夏老爺子的面說七月的事,她想先私底下問過了夏至,然後看夏至想不想跟夏老爺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