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雍以及幾位閣老拱手回禮道:“陸侯慢走。”

陸沉離開後,劉雍旋即怒視那十幾個兩河官員,“你們是鐵了心要與朝廷頑抗到底嗎?”

那十幾個兩河官員不知該如何作答,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劉雍深吸一口氣,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將這些冥頑不靈之徒,全都押入刑部大牢,等候朝廷定罪!”

那十幾個兩河官員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見劉雍發火,方才知道害怕,一個個駭然說道:“首輔大人,我等這就走,這就走!”

劉雍冷著臉道:“想走?晚了,都抓起來!”

禁衛們隨即將這十幾個兩河官員抓了起來,他們無不是在心底追悔莫及,何以猶猶豫豫,落得這般下場。

等得這些官員被帶走,顏秀忽然笑道:“既然這些鬧事的兩河官員都能得到寬恕,首輔大人又何必和這區區十幾個人動怒呢。”

劉雍說道:“我明白陸侯為何允准楊衡奇,若是朝廷對這些鬧事的官員一個不處理,顏面何在?又如何能借機震懾滿朝上下所有不滿於朝廷整頓吏治的官員。也是該著這十幾個人倒黴,就讓他們幾個作為朝廷殺雞儆猴的物件吧。”

顏秀失笑。

朝堂勢力最大的兩河黨都服軟了,而且經此一事後,唯恐被扣上結黨罪名,無不互相保持距離,便是私下裡也不敢來往過密,以往兩河官員同聲一氣的景象一去不復返,兩河黨已然隱隱土崩瓦解。

兩河黨未能成功阻止朝廷這次的吏治整頓,反而黨派分崩離析,使得大齊其他對整頓吏治頗有微詞的官員只覺無力迴天,兩河黨勢力那般大,都他孃的歇菜了,誰再去與朝廷作對,不是找死麼。

一時間反對整頓吏治的聲音近乎消失,又過了不到三個月,大齊的吏治整頓,已然接近完成。

朝中氣象,煥然一新,陸沉與內閣幾位匯聚一堂,共同分享這個堪稱里程碑似的勝果。

“承蒙諸位,勠力同心,吏治整頓,已然接近尾聲,京都、各地官員的評測,近乎俱已完成,大齊終於實現庸者下、能者上的局面。”劉雍說道:“尤其是嶽閣老,勞苦功高,這次整頓吏治,嶽閣老可居首功!”

作為此次整頓吏治的主官,完成這等艱難之事,日後勢必是要在史書上留下濃墨一筆的,嶽光邈也不由美滋滋的,聽得劉雍誇讚,拱手說道:“在下不敢居功,若非諸位鼎立襄助,在下也是孤掌難鳴。”

劉雍笑了笑,然後看向陸沉,說道:“再就是陸侯,若非陸侯穩住局面,三言兩語,便使兩河官員集團瓦解,這次整頓吏治,斷然不會如此順利。”

陸沉擺手道:“本侯也就是動動嘴皮子,衝鋒陷陣的還是嶽閣老,況且若非內閣沒日沒夜、殫精竭慮,這次吏治整頓,豈能如此成功。”

朱恪搖頭道:“侯爺過謙了,吏治整頓最艱難的,便是來自各方面的阻力,侯爺解決了朝堂勢力最大的兩河集團,這才使吏治整頓能夠得以順利繼續下去,在在下看來,此次整頓吏治,嶽閣老可居首功,而侯爺您也是功不可沒啊。”

陸沉笑著擺手。

眾人也都是滿含笑意。

朝廷進行吏治整頓,還是頭一回如此順利,且最終成功,不管是有功的也好,還是功勞甚微的也罷,同為大齊上官,又有那個不盼著大齊越來越好呢?對他們而言,無論如何,這都是值得一件值得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