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也翻身下馬,說道:“拓拔兄,你是個人才,陸某是個愛才之人,倘若你願歸降我大齊,陸某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眼看跟在自己身邊的將士,已經近乎被齊軍斬殺殆盡,拓拔神策心沉谷底。

“我拓拔神策,寧死不降!”

他咬牙低吼,血刀橫掃,幾要拼命。

陸沉飄然躲過,隨後欺身上前,將寒倏劍負於背後,左掌飛揮!

拓拔神策舉刀格擋,可陸沉這一掌,力量何其恐怖,他雖然武功亦是不凡,卻也難以抵消陸沉掌上蘊涵的狂猛勁道,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

落地的一瞬間,他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抹了一把從嘴角溢位來的血跡,即便窮途末路,可卻仍能笑得出來,嘿然說道:“當初李盟主說我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倘若能專修武道,未嘗不能登峰造極,奈何我軍務纏身,豈能做到心無旁騖,可即便是如此耽擱,我亦從未覺得這身武功,便弱於誰了,實在是沒想到,陸侯爺,你在齊國朝堂擔居要職,定也是不能心無旁騖練武,可武功卻如此匪夷所思,高深莫測,我拓拔神策,這輩子從未曾佩服過誰,可對你,卻是心服口服。”

陸沉笑道:“你打不過我,並非你的問題,而是你我師傅之間的差距。”

拓拔神策一愣,師傅之間的差距?

“陸侯爺這般說,難道竟是說,你師傅竟比天下第一的李盟主還強?”

拓拔神策冷哼問道。

“而且強的不是一星半點。”陸沉補充道。

拓拔神策沒有不信,在他看來,陸沉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測,便是同李青衣亦未嘗沒有一戰之力,如果陸沉真有師傅的話,那麼他的師傅比李青衣還要強,也是合情合理。

不過眼下他已經沒有好奇心去深究陸沉口中的“師傅”是誰了,他只有兩個念頭,一是突圍,二就是戰死!

他眼睛一掃,見坐騎就在不遠處,拔腿便向戰馬而去。

陸沉失笑道:“拓拔兄,還想跑麼,如此狼狽,可不像是威名赫赫的黑衣侯的做派。”

拓拔神策充耳不聞,翻身上馬,飛速逃亡。

狼牙營見狀,紛紛做出追擊之勢。

陸沉將劍丟給陳玄,亦騎上一匹戰馬,隨手拔出一杆插在地面的長槍,說道:“不必,這位黑衣侯,就交給我了,你們去追擊楚軍。”說罷快馬追去。

見陸沉在後窮追不捨,拓拔神策暗暗咬牙,怒火熊熊。

他從未曾想過,有朝一日,竟會如眼下這般,如喪家之犬!

這一刻,什麼驕傲,什麼身份,都已經不重要了。

只有能逃出去,日後才能雪恥,才能報今日的一箭之仇。

所以他此刻只要一個念頭——

逃出去!

陸沉在後猛追,大聲笑道:“拓拔兄,你還能逃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