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說道:“我答應過老太爺,若幾房淪落到飯都吃不飽的地步,作為同宗同族,我必然不會袖手旁觀,除此之外,請恕我無能為力。”

陸寒爻神色一急,又是氣急敗壞道:“好說歹說,你竟如此鐵石心腸,哪裡像是陸家的子弟!”

陸沉冷然瞥了陸寒爻一眼。

陸寒爻遍體生寒,急忙移過目光,不敢與陸沉對視。

陸沉隨即冷冷道:“我若真是鐵石心腸,早就將你們這些白眼狼一腳踹出去了!”

陸寒爻大怒,可畏懼陸沉的威嚴,卻是不敢再說些什麼。

陸瞻卿則是尷尬的無以復加,乾笑道:“大侄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陸沉站起身,負手說道:“今日話既然說到這兒,那也就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將孰是孰非,前因後果,咱們都捋個明白,免得被不知內情的族人看到,還以為真是我陸沉鐵石心腸,三叔四叔反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一時間,屋子裡所有人全都看向他。

陸沉道:“我這一脈,儘管遠在京都,可卻從未忘記晏陽宗族,只要是宗族之人開口,只要是能辦到的,必是盡心幫忙,這一點,三叔四叔,我可有說錯?”

陸瞻卿忙道:“沒有沒有,咱們陸家能有今天,你這一脈,可謂功不可沒,平素裡可是沒少幫襯其他幾房……”

不待他說完,陸沉便道:“其實,其他族人,也不太好意思到京都侯府來求幫忙辦事,說句生份的話,畢竟隔著一層甚至是好幾層,人要臉,樹要皮,誰願意低三下四,開口求人?而屢次求我爹幫忙辦事的,也就是那幾個人而已,是不是三叔四叔?”

他就差點名道姓了。

陸寒爻悻悻不答。

陸瞻卿則訕訕道:“是,是……”

陸沉哼了一聲,繼續道:“我這一脈,對於晏陽宗族,也算是仁至義盡,這些年來,也不知道幫了某些人多少忙,收拾多少爛攤子,可結果換來了什麼?”

他目光銳利,先是看向陸瞻卿,陸瞻卿隨即心虛地低下了頭。

繼而他目光所至,眾人無不低頭,慚愧不已。

他慍怒道:“換來的是,我被奪爵後,遭受冷言冷語,甚至因為不能再讓某些人沾侯府的光,使得某些人氣急敗壞,要將我逐出家門,不許我進祖宗祠堂!”

某些人……

還能是哪些人?

族人們紛紛看向陸瞻卿和陸寒爻。

如果地面裂開一道縫,陸瞻卿和陸寒爻真想鑽進去。

陸沉寒聲道:“如此忘恩負義,厚顏無恥,當真是令人心寒!而就是當初對我大呼小叫、要將我逐出陸氏一族,不許我進祖宗祠堂的人,如今見我否極泰來,又恢復了爵位,便又想來沾我京都侯府的光,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他再不掩飾,問向陸寒爻和陸瞻卿道:“三叔四叔,我這一脈,難道是欠你們的,非得心甘情願的讓你們吸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