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再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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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濁道:“屬下做得隱蔽,保準萬無一失,無人發現。”
陸沉將銀匙丟到一邊,接過下人遞來的溼巾擦了擦手,點頭說道:“很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屬下告退。”楊濁一拱手,退了出去。
命下人將香爐點燃,望著嫋嫋煙氣上升,沁人心脾的香味漸漸瀰漫開來,令人心曠神怡,陸沉的心情亦是愈發的好,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喃喃道:“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弄死那死太監,如果又是白費心思,前功盡棄,說不得就非得動用暗殺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了。”
三日後。
朝會。
諸事議畢。
錢謹扯著嗓子喊道:“諸卿,可還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他話音一落,新晉的都察院經歷王翥越眾而出,拱手說道:“臣有本奏!”
又是這廝!
一見他出來,錢謹便恨得咬牙切齒。
當初他被杖責,貶去皇陵,固然是江衝首告,但王翥也是功不可沒。
他早就想暗地裡找個機會收拾王翥,以報一箭之仇,只是畢竟剛被複用不久,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故而一直沒有動作。
冷然望著王翥,錢謹心下冷哼,狗東西,早晚咱家要取你狗命,讓你明白明白,與咱家作對的下場。
“卿有何本啟奏?”文帝對王翥的印象亦是頗深,這等直臣,雖然不討人喜歡,但剛正不阿,哪怕豁出去性命,亦要直言進諫,而且其在督查院呈的奏表中名列前茅,可見實乃國之脊樑,故而文帝也是不計前嫌,給與擢升重用。
奈何,王翥早就投靠了陸沉,此次便是奉命給文帝添堵,卻是辜負了文帝的一片栽培之心。
王翥隨即大聲說道:“臣參……內庭監掌印太監錢謹,在其老家滎坊,逾制建陵,收斂金銀,添為祭物,更收買人心,為當地人稱之千歲,實乃大逆不道,欺君之罪!”
此言一出,滿朝譁然。
這王翥平素一聲不響,可一說話,便是衝著錢謹去的,難道是與錢謹有何深仇大恨不成?
有些官員暗暗嘀咕,冷眼旁觀,這次不明真相,卻是不敢冒然摻和進去。
錢謹又被參告,臉色不由大變,怒極之下,竟是失去理智,氣急敗壞,指著王翥顫聲道:“你你你……你血口噴人!”
文帝也是氣得夠嗆,還以為王翥有何事參奏,原來又是揪著錢謹不放。
就不能上封摺子?
非要在文武百官面前讓朕下不來臺?
“王翥,你放肆!”文帝猛然站起身,怒喝道:“你難道是與錢謹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置他於死地!”
王翥面無懼色,聲音依舊鏗鏘有力,“臣與錢公公,絕無私怨,但微臣忝為都察院官員,職責糾劾百官,辯明冤枉,提督各道,就該直言不諱,風聞奏事,令陛下知忠辯奸!錢謹一介宦官,卻收買人心,被稱千歲,大逆不道不說,其未嘗便無圖謀不軌之心;更將祖墳修煉的猶如皇陵一般,聚斂財物,填充其中,更是坐實其之野心!臣懇請陛下徹查,如若屬實,還請陛下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心慈手軟,容留此奸,只怕其會再有禍國之舉,甚至……膽敢犯上作亂,亦無不可能!”
錢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血絲鬱結,呆滯許久,驀地撕心裂肺,淒厲喝道:“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