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笑道:“拿鳶鳶當親妹妹就好,無論這是不是你的真心話,但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鳶鳶對待你,真的便如親姐姐一般,希望你不要傷害她。”

葉芷柔宛如受到莫大侮辱,她何其堅毅要強,愣是被陸沉氣的眼眶泛起一層水霧,一直維持的淡然再也緊繃不住,頓時怒容滿面,大聲道:“我葉芷柔也是公府嫡女,自小家教森嚴,做人堂堂正正,用不著你對我說這番話!”

她素來如冰山女神一般,淡然若水,可面對陸沉,卻是幾次三番控制不住的流露怒意,眼淚也不是第一次流了。

陸沉的心素來硬的很,只有對心愛的女人,才會心軟,可他並不愛葉芷柔,自然不會被葉芷柔驟然間的楚楚可憐所打動。

當然,也不是從無例外,當日在國公府時,便是因一時心軟,而答應葉芷柔回府。

前車之鑑,陸沉不敢再婦人之仁,依舊面無顏色道:“話還是說清楚些好,免得到時候你再說我沒有事先告誡過你。”

葉芷柔淚光瑩瑩,冷然道:“說完了麼?說完了請你出去!”

陸沉本來也不想多待,聞言站起身,扭頭剛走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回過頭道:“不要怪我說話太直接,我們兩個雖有夫妻之名,但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我能夠對你以禮相待,說實話,已經是在盡力而為,所以你千萬不要再多奢求什麼,因為請恕我萬難辦到。”

“誰要你假惺惺!”葉芷柔眼淚終於氣的流了下來,素手一抹眼角,寒聲道:“我從未對你奢求過什麼,也請你回來之後,不要再來我這裡!”

雞犬相聞,卻老死不相往來,陸沉求之不得。

“再見……呃……不見。”

陸沉隨即走出閨房。

一如那日在國公府時,陸沉剛走出別院,便聽後面的閨房中傳出哭泣的聲音。

他聞聲輕輕一嘆。

他也知道,如此對待葉芷柔,有些過於殘酷了,可若是言語溫和,自襯實在是起不到震懾的作用,為了避免鳶鳶以後受委屈,他也只能兩相權衡,讓葉芷柔暫時受些委屈了。

不過回去的路上,他卻越想越是愧疚。

葉芷柔憑什麼要受這等委屈?

就因為為了維護鎮國公府的聲名,而固執的不欲與自己和離,還要搬到自己的府邸中來?

自己為了鳶鳶,便不顧她的感受,是不是有些太畜生了……

“陸沉啊陸沉,你小子真是個王八蛋。”

他自嘲的喃喃說道。

懷著一絲絲的後悔之意,回到鳶鳶的閨房,見鳶鳶還在忙活著收拾行囊,諾大的包裹已經足足裝滿三個,不由失笑道:“好了,不要再裝了。”

見他回來,鳶鳶放下手中活計,連忙迎了上來,眉開眼笑道:“相公,去大姐姐那裡怎麼樣,你們兩個一定相談甚歡吧。”

哪裡有什麼相談甚歡,差點沒打起來。

“嗯……是……”陸沉含糊其辭。

鳶鳶見狀,頓時便明白怎麼回事了,氣道:“你是不是惹大姐姐生氣了?”

陸沉做賊心虛,繞開小妮子,兀自走到床邊坐下,沒啥底氣的說道:“沒有,我惹她生氣幹嘛,就是告訴她我要離開京都一段時間,然後我就回來了。”

他話音中透著明顯的心虛,鳶鳶豈會相信,不禁又急又氣,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