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故意裝做酒囊飯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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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老人家德高望重的原因,即便已知內情,卻依然不願收回方才所言,哪怕明知,保舉陸沉進入翰林院,實是難如登天之事。
滿殿之人既是羨慕,又是敬佩,這就是北齊文人的精神領袖啊。
陸沉雖然對步入朝堂沒興趣,而且職位還是枯燥的編撰,但還是頗為感激雲樓的知遇之請,被老人家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話語感動到了。
正襟對老人家躬身一拜,他微笑道:“老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在下而今只想做一閒雲野鶴,縱情山水,恣意逍遙,雖身在民間,卻自得其樂,實在不想再理會朝堂紛爭,好不容易從這灘渾水抽身出來,在下確切不願再泥足深陷了。”
眾人聞言無不是一震。
這段話可經不起推敲琢磨。
實在不想再理會朝堂紛爭,好不容易從這灘渾水中抽身出來……
是幾個意思?
難道他早就不想做侯爺了嗎?
還是,被削職奪爵,壓根就是他佈下的一盤大棋!
故意放浪形骸,囂張跋扈,從小就惹人厭惡。
而親近衍王,更是隻因瞧出對方有造反之心……
真實目的,其實就是為了遠離朝局那灘渾水?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也未免太過不可思議了。
為了成為一介布衣,他委實是煞費苦心!
要知道,爵位這種東西,固然是功名利祿的體現,同樣亦是無形中的枷鎖,被授予便是莫大榮耀,可不是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
在熟知定遠侯之眾人的印象中,定遠侯從小便不務正業,乃是京都有名的紈絝子,襲爵後更是有恃無恐,終日躺在溫柔鄉中廝磨,意志消沉,實乃名副其實的酒囊飯袋。
可現在看來,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他不務正業,是因目光長遠,不願承襲爵位,未來捲入朝堂的紛紛擾擾;但卻依然襲了爵,是因老侯爺只有他一子,無奈只能更加故作墮落,乃至於成為了整個乾雍城人盡皆知的酒囊飯袋。
後來和逆王交好,並非不懂審時度勢,而是明知衍王必反,到時定可受其牽連,被削職奪爵,如願以償,遠離朝堂,做從小便趨之若鶩卻求而不得的閒雲野鶴!
一定是這樣!
否則如何解釋這位定遠侯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本就是一位大才,但卻一直在偽裝!
如今他終於籌謀成功,成為了一介夢寐以求的布衣,自然不想再費力的帶著面具,只想做回原本最真實的自己。
所以現在所看到的陸沉,才是真正的陸沉!
曾經那個酒囊飯袋,不過是一個冒牌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