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雍眉頭一皺,顯然也不明白國公府直到現在也不露面,究竟存的什麼心思。

是將女兒送過來,依舊和陸沉舉案齊眉,還是覺得現如今的陸沉,已經配不上他們的寶貝嫡女,怎麼也得給個話啊,就這麼撂著是幾個意思。

如果說是不知道陸沉未死,故而才始終沒有露面,這個理由恐怕並無可能。

現如今陸沉可謂是名聲大噪,全京都的人,哪個不知,廢侯陸沉,竟是改天換地,化身詩仙文聖,國公府又不是訊息閉塞,又豈能不知?

“葉國公到底是怎麼想的。”劉雍納悶道。

如果不是今日劉雍突然提起,這些事陸沉壓根連想都懶得想,笑道:“想來國公爺自有其計較,興許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等他們也忘了,我也忘了,豈不是美事一樁。”

“在下現在只想和鳶鳶過悠閒自在的小日子,就已然心滿意足了,他們不來打擾我,也是好事,免得到時將窗戶紙捅破,在下面上無光,國公爺的顏面恐怕也好看不了哪去。”

這層窗戶紙,就是一紙和離書。

劉雍豈能聽不出來。

即便國公府當真抱有和離的心思,可現在的時機委實不對。

和離在陸沉還為侯爺時提出,沒有人會說什麼,可現在陸沉被削職奪爵,若是提出和離,難保不會被人指指點點,說葉家勢利眼,見陸家落敗,扭頭便讓女兒和其和離。

恐怕國公府之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露面,就是因為顧慮眾口鑠金,而進退兩難,和離不是,不和離也不是。

這畢竟是陸沉的家事,劉雍雖然上心,卻也不好過分干預,笑道:“由得他去,正如你所說,你現在雖身居陋室,但有那麼好的妾室陪伴,已是心滿意足,不必再作他想。”

陸沉正色道:“在下現如今,只有鳶鳶一位夫人,大人往後切莫再稱她為妾了。”

劉雍一楞,旋即道:“不知者不罪,是劉某錯話了。你能如此想,真是不枉鳶鳶姑娘對你一片情意。”

這時鳶鳶將茶端了上來,聽到陸沉嚴肅的話語,眼淚差點沒流下來,強忍著內心的歡喜和感動,將茶盤輕輕放在桌子上,對劉雍施禮道:“貴人請喝茶。”

劉雍忙道:“有勞鳶鳶姑娘了。”

小妮子又施了一禮,才退了出去。

給劉雍杯子裡酙滿茶水,陸沉忽然想起來問道:“大人來找我,可是有事?”

劉雍說道:“明日便是舌儒學宴召開之日了,劉某怕你忘了,特來知會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