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即一一不說南宮臨也自然會想到她今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只是因為受不住體內的子蠱,而並無他意。

“姑娘,您身上這傷還沒好全呢,怎得又喝上藥了。”櫻桃用手絹仔細替她擦拭著嘴角的藥漬,伸手接過被她一飲而空的藥碗,苦澀的味道讓人聞了直想掩鼻。

一小碟蜜餞擱在案上,即一一卻是連動也沒動,只招呼著櫻桃將今日清居送來的糕點擺上,“我今日身上難受,侯爺帶我去看了大夫,才拿了這麼些藥回來。”

“啊?姑娘,你身上這些傷不是好多了嗎,怎麼又難受了?”

“不是因為這些皮外傷,就是體寒氣虛,算得上是骨頭裡帶的病吧。”即一一將涼潤的糕點半塞進嘴裡,心想這樣形容卻也是對的。

“體寒?櫻桃幼時曾從阿姐那裡學了一道蓮子荷花雞,可補身子了,阿姐說不論身上哪裡不舒服只要喝上一大碗暖暖的雞湯準管用。”

“現下正是蓮子新鮮的時節,姑娘你等會兒,我叫阿無一同去採些新鮮的蓮子回來與你做雞湯喝。”

櫻桃面上總是能咧出大大的笑來,連看的人也能被她帶笑了。

即一一拉住這撒腿就要跑的人,“阿無出門去了,今日這雞湯就先不做了吧。”

“啊?她不是剛剛還在這裡的嗎?”

“額,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女孩子的事情,不可多言哦。”

即一一輕含著笑,好像那池中一一盛放的蓮花,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啊。

“啪——”

河邊柳下,一影子重重的倒在地上,一張信紙搖搖曳曳的落下來,被草間的露水染溼。

“本尊讓你跟著她,不是為了看這些沒用的東西!”

南宮臨冷若寒冰的目光壓得人喘不過氣,“雲春來的無患子可不是這樣沒用的廢物。”淡漠的聲音砸下來。

阿無嘴角掛著血,眼裡那顆淚珠終究是沒有落下來。

“主人,即一一的確行跡可疑,這些東西就是她編造的證據。”

“你是說這些是假的?”他冷冷一笑,危險的尾音微微上揚,“這些話是本尊一字一句親耳聽得到,你的意思是本尊說的也是假的了?”

“屬下不知……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阿無心中一咯噔,她即一一的如此有底氣的原因,竟是知道主人也在當場。

瞥見那盈眶的淚花,南宮臨緩緩聚起內力的手鬆了下來。

“阿無,做好你的分內之事,幫助即一一控制沈硯安。若再敢僭越,本尊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御膳房,一領事姑姑模樣的女子正守在一鍋湯旁。

“咱們琳琅姑姑做的蓮子荷花雞可真是一絕呢,但凡貴妃娘娘身子不適一喝這個指定就好。”

“偏你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