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亂之時,即一一捏起一杯冷茶,掀開香爐的蓋 往裡欲倒進去,手腕卻被人一把扼住。

“你想做什麼?”一聲斥責,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即一一掃了一眼,皇帝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還有她在這裡,眼神有些吃驚,她手腕一翻將人擋開,梔子花香氣斷在溼冷的爐灰裡。

琳琅死死瞪著她,彷彿即一一是往昤貴妃口裡灌了被毒酒。

即一一眼也不抬的快步往著塌上的人去,沉聲甩了一句,“若想看到貴妃娘娘出事,姑娘儘管攔我。”

琳琅上前的腳步聞言頓住,皇帝側扶著貴妃讓她能夠用一個合適的姿勢被即一一診治,泛白的細手卻捏住黃袍衣角,抗拒的看了來人一眼,“陛下,叫阮院首來。”

也不等人說完話,即一一已經把屏風拉了過來,把殿中眾人都擋在外面,她頷首向著皇帝道,“陛下,還請您在外稍候,臣會盡力保住龍胎。”

“陛下~”

皇帝掰開她嬌滴滴的手,“愛妃,你要相信一一。”昤貴妃極不情願的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

屏風後隔出的小小天地裡,只剩下她們二人。

“貴妃娘娘現在最好信我,要等到阮院首來,這孩子怕是早已經上西天了。”

即一一語氣平淡,手上動作極為快速的擺出了銀針和藥瓶,素手輕搭在昤貴妃腕間,神色微動,便已經知道了大概。

昤貴妃見狀,為了腹中龍胎此時暫不能與她作對,此時皇帝就在外面,她就算對自己下手也是逃不了的。

約莫過了有兩刻鐘的功夫,阮正忠剛好趕來的時候,昤貴妃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

“十二金針法。”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即一一回首,對上正笑眯眯看著自己的阮正忠。“丫頭,藥王谷這針法可是叫你用的出神入化了,這麼會兒功夫就將血止住的人,你還真是老夫見的頭一個。”

即一一瞥了眼塌上半睡半醒的人,有些避諱,朝著阮正忠默默斜了一眼,仔細將銀針收好後,給人蓋好了毯子,才叫外面的人進來。

“愛妃,你沒事兒吧?”皇帝半扶起昤貴妃,將人攬在懷裡,語氣焦急。

昤貴妃擺了擺頭,低眉單手扶著微微隆起的腹部,聲音難掩擔憂,“孩子,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回陛下,娘娘,雖胎氣不穩、下腹出血,但好在未傷及根本,龍胎算是保住了。”即一一頓了頓,又道,“不過,經此一傷,龍胎根基受損,需日日小心調養。吃穿用度,皆要萬分小心。”

“但這薰香是萬萬不能用了。”眾人隨之看過去,方才即一一撲滅香爐的原因好像已經明瞭。

“這梔子香是本宮有孕之前就日日用的,怎麼會?”昤貴妃有些意外,虛白的小臉凝出幾分難忍的恨意。

“來人,把這香爐送去慎刑司,不查出個水落石出,這命也無須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