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茶涼了又熱,現下,已經是第三壺了。

“來了來了!,我來了!”

一陣風唰地就吹到沈硯安面前,絳紫色的衣角在他面前閃過,晃動出的香氣讓他鼻頭一皺,“你這矯揉造作的能力比之宮中的貴妃都快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鄭陶陶一屁股坐下,對著他今日的調侃,難得的沒與沈硯安犟嘴,他猛灌了一口茶,道,“你先別急著笑話我,我可是帶來了天大的好訊息給你!”

瞥見沈硯安這身打扮和那黑袍子,他忽然頓住,“你穿成這樣是要幹嘛?”

“哦,一會兒去辦個事。”沈硯安若無其事的應道,“你先說要我在這兒等了這麼久是帶來了什麼好訊息。”

鄭陶陶神秘一笑,從懷裡掏出來一打厚厚的紙,“多虧你當日套的五皇子那句話,這些拋屍的證詞我全拿到手了。”

當日在五皇子房裡,除了為即一一除去障礙以外,還有就是為了說句話,“想必,五皇子也不願這雲春來花會年年都沾上不少人命。再加上南荇逃跑的事情傳出去,這些話恐怕對誰來說都是不好聽的罷。”

在勸五皇子將此事按下不表,先抓緊離開京業保全名聲的時候,沈硯安說了這樣一句話,而他突然生變的臉色也讓自己確認了心中的猜想,那些所謂失蹤的女子,不過是死在了他們玩虐的手下。

沈硯安接過紙張,上頭是密密麻麻的供詞和一個個鮮紅的手印,“有了這些證詞,就算南宮臨入不了牢獄,至少也能讓他把雲春來這塊骨頭吐出來。“

“不止這些。”鄭陶陶抬上來一個木盒子,一開啟,一股腐臭的死屍味從裡面傳來,沈硯安凝神一看,竟是尚未腐爛完全的人骨頭,“這些那些女子的屍骨?”

鄭陶陶點了點頭,屏息將盒子蓋上,“呼,都怪地底太潮了,屍身沒腐爛完全,味道有些重。”他挑眉笑道,“不過有了它們,這證據可就是板上釘釘了。”

“其實你告訴我雲春來背後那位公子是南宮臨的時候,我都想把雲春來拱手讓人了,不過現在看上去該能讓南宮臨吃個大啞巴虧了。”

沈硯安眉眼一鬆,微含了笑意,“一向只知道散漫遊玩的鄭大少爺,能為奪回雲春來做到這種份上,還真是不容易啊。”

“要說是為了錢呢,去和南宮臨槓上還真沒必要。”鄭陶陶輕嘆了口氣,將木盒子放到了一側的木椅上,“這些姑娘實在死的可憐,我鄭家的買賣雖然是為了掙錢,可斷斷不能為了身外之物害慘了那些活生生的性命啊。”

“況且單是為著你,我也得拼了命的同那永寧王府鬥不是。”

鄭陶陶嘿嘿的笑著,眼窩下那一片黑黑的眼袋,襯的他哪還有京業第一風流公子的風範。

“天快黑了,你去睡會兒吧。“沈硯安起身,偏頭道,”明日早朝見,我有事,先走了。“

“好。”鄭陶陶淺淺應了聲,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累得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