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您了。”

如日中天了月餘的大皇子一朝禁足,不過短短一夜,在京業百姓眼裡,這怕又是變了個天。

而一向訊息靈通的忠肅侯府,此刻,卻像堵閉了視聽一般。

沈硯安房裡,即一一仍舊裹著他的黑袍子,喝了滿滿一大杯薑茶。

“京兆尹的牢房陰冷,我讓人先煮了些薑茶給你暖暖身子,待會兒讓府醫給你開些驅寒的藥,熬好你喝點。”

沈硯安替她裹了裹被子,擰眉道,“你身子弱,可不要再落下病根。”

“內裡虛寒,穿再多衣裳裹著也沒用啊。”即一一擋住他還要去抱被子的手,無奈搖了搖頭,“侯爺可忘了,我也是個大夫,還是陛下親封的尚醫監呢。”

“是,可都說醫者難自醫,”沈硯安推開她的手,執意又給人加了床被子,即一一這模樣活像個大粽子。

沈硯安側坐在她身側,不甘心的將被子拉的更緊,“你就算是陛下親封的尚醫監也沒有理由糟蹋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怎麼,侯爺還怕我早死啊?”即一一逗弄似的說出這句話,可笑卻僵在嘴邊,話一開口自己就後悔了,她明明記得沈硯安當日字字句句都是生怕自己死了。

“我怕的很呢。”沈硯安扯了扯笑,又替她倒了滿滿一杯薑茶交到手裡,大手緊緊的裹著她的細手,語氣輕和,“所以啊,你得好好活著,不然小心我到時候變成厲鬼跟在你身後不放。”

即一一被逗笑,門外忽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姑娘,姑娘你回來了!”

一聽這聲音便知是櫻桃,她一跨進門檻便是飛撲過來,險些將即一一這副粽子裝扮撞倒在地上,“嗚嗚,姑娘櫻桃都想死你了。”

“你一聲不吭的跑去莊上採藥,也不帶我們,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

採藥?

即一一眉梢微挑對上沈硯安的目光,他目色一撇,這謊話可不是自己編的,門側的阿無中了槍,這事情卻是是她編的,不然可要如何給沈府的人解釋即一一被關進了京兆尹府的事情。

阿無信步過來,第一次規矩的給即一一福了禮,“姑娘,你回來了。”

即一一鬆開緊緊抱著自己的櫻桃,衝著目色微閃的阿無點了點頭,她淡漠的眼神下面難得有一絲愧疚之情,瞥見那仍舊別在腰間的彎刀,即一一想著,若不是這柄刀的情誼,可能她連這半分的愧疚之情也得不到吧。

“你們先帶姑娘回去,稍候本侯差人將驅寒的藥方送過去,記得明日一早熬給她喝。”

“是,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