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他不會用這麼大的力道,不覺箍得凌妝呼吸不暢,又覺得奇怪,但是發覺他並沒有鬆開的跡象,只好哼哼兩聲以示提醒。

容宸寧這才醒悟過來,稍稍鬆開些許,伸手托起她的下頜,令她仰頭直視自己。

晨起的凌妝雲髻慵慵,一雙水杏眼中卻是盛滿著溫情,脈脈盈盈,如最清的泉水,極是動人。

容宸寧沒有像往常那般吻下去,只是貪婪地審視著她的眉眼,如此相對,他幾乎都要忘記了面前的人不過是因為服食了藥物方能與自己這般親近。

有句話,他很想問,蠕動幾下嘴唇,卻終是問不出口。

問她愛不愛?

即便她回答了愛,究竟也不能安心。

這張臉,已印在神魂之中,可是不知她何時才能真心真意將自己也同樣裝在心裡……。

容宸寧有著骨子裡的驕傲,只待那時,他想,方可真正的擁有眼前的女子。如今的一切,都建立在欺瞞之上,哪怕佔了她的身子,或許也不過是一場虛幻,將來反而會招致她的怨恨。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極度渴望,卻也是極度不欲在這種情況下得到她。

容宸寧痴痴看著,痴痴想著。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曖昧的姿勢,凌妝亦受了誘惑,抬手捧住他鮮花般豔麗的臉,踮起腳尖送上了櫻唇。

瞬間,前一刻還頭腦清晰無比的人神智便飛到了九霄雲外,只覺自己像只餓極了的蜜蜂,貪婪地吸吮著世上最為香甜的花蜜。

柔軟的唇,馥郁的香,驚濤拍岸般一波一波無數次衝擊著他的心絃,輾轉的纏綿中,他的耳邊似有音律響起,仙樂飄飄,再不肯墜落回凡間。

良久,凌妝已是嬌喘細細,早春料峭寒冷的天裡,渾身火熱。

她從沒有能糾纏這麼長的時間不起異狀,容宸寧心頭如擂鼓,幾次她往後縮想要說話的時候都追將上去重新捉住她玫瑰色的唇,反反覆覆,親了又親。

熱烈的親吻下,容宸寧到底起了難以壓抑的慾念,恨不得將她攔腰一抱,直接辦了,可內心固執的驕傲,像熊熊的火焰燃燒著,死死壓制著**。

他這裡煎熬不已,內心鬥爭激烈,卻不覺已很是耽誤了一些時間,在外頭等著叫起的太監盯著漏壺,直至再也不能拖延,只得硬起頭皮在窗下夜貓子哭般拖長了音喊道:“皇上該上朝了——皇上該上朝了——”

容宸寧一滯,瞥過頭去盯著窗上映出的兩頂內侍曲角帽,緩緩放開了那令他沉醉的芳香。

凌妝倒是想起來今兒要替昭聖太后持齋的日子,不由大大紅了臉,“我也該持齋的,皇上還不快去,叫人笑話!”

容宸寧依舊攬著她的腰,想起布排下的計劃,終是忍下了心頭的**,帶著濃濃的鼻音嗯了一聲道:“晚間若是我實在想你想得狠了,就偷偷派人過來接你,你打扮個內侍前來齋宮陪著我可好?”

“這個主意倒新鮮!”凌妝見他神情鬱郁,雙目卻是分外清亮,素來寡淡的唇此際也是紅豔豔的,莫名叫她心頭跳出“秀色可餐”四字,不免失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