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發得知任務的重要性,一副謹慎模樣。

凌妝見他有些愣頭愣腦,不放心道:“你複述一遍,秘旨分別給誰?”

王順發跪地回道:“三道,紅色蠟丸送楚國公李興仙,黃色送韓國公上官攸,白色送羽陵侯蕭瑾,密旨在蠟丸中,開拆之際須浸泡在水中。”

凌妝見他所說一字不差,滿意地點了點頭,叮囑:“去罷,務必當面交到他們手上。”

不說別的,僅憑女人的直覺,凌妝格外信任阿史那必力,她想召三支平寇番秘密回京,又想試試看似死忠於容汐玦的另外三人會不會還有可能出么蛾子,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期間有上林的遺妃們前來走動,她皆讓人打發了。

看了半晌,發覺送上來的案卷中,各案供詞證人都是天衣無縫,一時竟察覺不出什麼問題,人也有些乏了,揉了揉眉心,轉頭端茶,卻見魏進和王保齊齊站在邊上,不由問:“怎麼?”

王保搶上來插個秧,輕快地回道:“沘陽王姬和銅陵兩位王姬一起進宮向皇后娘娘問安,在殿外等了有些時候,奴婢告訴她們娘娘誰也不見,她們卻說要等娘娘忙完……”

凌妝正是神思有些倦了,忽想起從前無憂無慮不用操心家國大事的時候,幾個姐妹在廣香廈調笑說話的情景,便道:“宣她們進來罷。”

自宣了銅陵五王姬採藍和七王姬採芷進京,她們選擇住在沘陽王府。

容采苓已經許婚,備嫁中有相好的姐妹前來,自然高興,三人終日廝混在一處,倒是高興。

凌妝想起宣她們進京的本意,問道:“你們在京裡也有些時日了,對自家的親事可有什麼看法?”

採藍瞬間紅了臉,採芷保持著一貫的大大咧咧:“我們進宮是陪皇后娘娘說話來的,皇上他天人之像,定然會平安歸來的。”

這種話凌妝也不知聽了凡幾,聽了也笑不出來,只道:“趁早說了罷,如今我還能做主幾日,就替你們定了。”

金陵計程車人氣質上比銅陵強了太多,姐妹兩個在京裡待的時間越長,就越是看不上銅陵那頭小官家的兒子,但眼下的情形,叫她們去議自己的親事,哪裡開得了口。

採芷心裡與凌妝親近,也不忌諱,就直接將這話說了出來。

凌妝道:“陛下的事,你們姑娘家也幫不上忙,我只是怕出什麼意外,到時是我指的婚,反而於你們不利,否則便該辦了。”

幾人說話難得還保持著直接,互不隱晦。

採藍性子敏感,眼中已溼潤了,“娘娘此刻心裡的煩憂,臣女等擔不得萬一,您還替我等考慮得那麼周全。任何人的命大概都是前世註定的,將來要落到什麼人家去,都是臣女等的命罷。”

凌妝想了一想道:“京都中,眼下看來穩立於安然地位的唐國公當數得上一個,他家中子侄一個個倒也頗有出息,若將你許在他家,就是我有什麼,必也礙不到你,於你父親也有裨益,你心下的意思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