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樓上一時無聲。

凌妝已猜測到大約是陳氏母女看上了姚紀修,惱得想頓足。

這姚九花名在外,別看長得一副好皮囊,她卻是看不上的,可眼下的情形。那姚九肯定也不願意做臨安伯府的女婿,拒絕收彩頭。臨安伯府糗就出大了。”

再怎麼說也是至親,臨安伯府出醜,兼打她這個皇后的面子。可是瞧那姚九的模樣,拒絕是拒定了,若知道真正的拜月圖作者還有個周全,可誰知那是個什麼人,人家又會不會再次掃臨安伯府的面子?

鳳翔樓沉寂了片刻,又有人出來交代:“既不是姚九公子做的,我家老夫人說這彩頭可暫時不送的,請問作畫提字的究竟是誰?”

凌妝好容易鬆了口氣,心裡未免也帶了幾分好奇側耳去聽。

臨安伯老夫人就是外祖母邱氏,古稀的年紀,借她的名頭,便是辦事糊塗些,也還說得過去,看來母親身邊,近來大約也有那麼一兩個知事的僕婦了。

正好鳳翔樓上問的話是大家共同的疑問,廣場上不免鼓譟起來,一波接一波的呼聲幾乎要掀翻摘星樓。

嵇儀嬪轉向盧氏:“今夜京城最有頭有臉的人家全都來了,誰還如此裝神弄鬼?什麼了不得的身份需要遮掩?”

盧氏細長的眉稍稍一糾結,面上忽地浮起一抹了然的笑容,指著對面的高樓道:“當世才子,他稱第二,只怕無人敢稱第一了。”

廣場上的歡呼達到了空前的高峰,各人的耳膜都被震得嗡嗡響,卻見摘星樓七層軒窗前出現一個璧人,令燈火失色,明月無光,隨意招了招手,萬千人潮水褪去般靜了下來。

不是律王是誰?

凌妝倒料不到他會如此現身,朝另外的樓看去,只見多家女眷已擠上朝著摘星樓的平臺,底下彩棚前更是筷子也插不下去的密度,民間更有許多女子咬著手帕,或揮舞著手絹,間或一陣騷動,有人喊道:“暈過去了……快讓讓……快……”

而樓頭的律王著一襲淡青色蟬翼紗袍,廣袖飄飛,似欲乘風歸去,其容色賽過傳說中的司春之神青帝,漆黑的眉眼一低,有俯視眾生的無上風華。

凌妝看得一怔,此刻的律王,與平日那個羞花閉月,比女子還美的律王,竟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但見他朝著她們坐的方向輕淺一笑,緩聲道:“拜月圖乃本王戲作,臨安伯府的老夫人,還要將彩頭贈與本王麼?”

他的眉目一轉間,似乎將一切看在眼底。

底下又騷動起來,卻是壓抑著的聲音,底下百姓俱仰著頭,像是恐驚了天上人。

律王這麼大方一問一討,便是臨安伯府仍將彩頭送出,含義也盡不相同了。

凌妝一時猜不出他為何要現身替臨安伯府解圍,只聽鳳翔樓頭歡聲一片,繡簾開,女眷們不避嫌,全都湧上了樓頭的平臺。

幸得當中的是一頭銀白的臨安伯夫人邱氏,連氏攙扶著老夫人笑意滿臉向高處的律王道:“王爺若不嫌棄,就由衛國公府給您添個彩頭如何?”

律王哂笑若凝,漂亮微揚的鳳眸徐徐一轉道:“卻之不恭。”

他的聲音格外好聽,清質悠悠,餘韻纏綿,中者如醉,每次一開口,底下就騷亂一片。(未完待續。

ps:感謝翠翠生寒贈送了禮物100起點幣平安符;&寒&投了1張月票;鳳飛飛九天贈送了禮物10起點幣;天兒1119投了1張月票;秋顏色贈送了禮物100起點幣;桑德娜投了1票月票;愛走青雲路贈送了禮物100起點幣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