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王是個閒散王爺,太少理政的經驗,連他自己都往後縮了縮。

此刻律王眼觀鼻鼻觀心默然立著,沒有推辭,也並無欣然接受的意思。

容汐玦想了想,嚴王木訥懦弱,理政能力和威望皆遠遠不及,唯有這位十八叔了……想了想,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弟,心上便又親切了幾分,“律王,朕東征海上期間,任命你為輔政親王,助皇后處理朝政。”

律王抬起頭,那漂亮的玫瑰紅唇微微一啟,似欲勸諫。

容汐玦抬手阻止他說話。

律王目光一斂,低下頭道:“臣領旨。”

“願陛下此去一路順風,旗開得勝。”唐國公第一個拱手為賀。

上官攸是最不贊成御駕親征的,但是將戰神關在宮禁之中猶如飛虎折翼,到了這份上也只能作罷。

律王口碑絕佳,處事公謹,新舊兩派的臣子都沒有意見,御駕親征的大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原本要出發的大軍又停了幾日,鳳和帝欽點天璣真人、定鼎公車敬之跟隨及兩名中軍參將,前軍的幾名參將牙將跟隨,將廣寧衛的所有精英,包括朱邪塞音都留給了皇后。

容汐玦出征在即,興奮不已,再說時間緊迫,需籌備的東西也很多,白日點兵,晚上還要挑燈與親信們交代各項事情,凌妝很難再表示什麼。

一輩子很長,即使他再寵愛自己,她也不想成為他的桎梏,在心裡,她依舊有獨當一面的勇氣。

她沒有與盧氏、劉氏等人探討,但盧氏和劉氏都是過來人,尤其盧氏說:“男人就像飛箏,手中的線鬆緊得宜,他就歡快地讓你主宰,一旦繃得太緊,也許就會斷線飛走……”

凌妝深以為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傷感情緒來羈絆他的心。

但其實,她心中有著一絲絲的惆悵,一絲絲的怨氣,說不清,道不明。

臨行前的一晚,長樂宮已修繕完畢,凌妝搬了回來。

容汐玦還在前殿上與大臣們說話,偌大的長樂宮顯得有些冷清。

花影扶疏,宮苑裡的茉莉花從初夏起一直開得好,陣陣馥郁的芳香傳來,沁人心脾。

月底的天空,無月有星。

風過樹梢,淅淅瀝瀝似有蕭颯之音,凌妝有幾分離愁,幾分別緒,遣走了從人,獨自仰望星河在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