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齟齬(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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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坤和宮顯陽殿,太子極力維護,但回宮之後,一言不,徑自回了東暖閣,當夜便在東邊歇了。
太子擺明在生氣,但生氣的點在哪兒,凌妝一時卻摸不清楚。
原本她打算尋個時間將過往的事細細告知,免得再生齟齬,不想幾番求見,幾番被孫初犁等好言擋駕。
待得初八一大早,太子索性離了宮,說是要在營裡歇上幾日。
凌妝一宿無眠,直到清晨才熬不住昏睡過去,待得辰時起身,再來到東暖閣稍間門前,孫初犁滿臉狼狽地欠身道:“娘娘,殿下五更不到就離宮了,說到營裡操練士兵幾日。”
凌妝默默立著,半晌不吱聲。
孫初犁有些尷尬,早晨他送了太子離宮,就想到良娣可能會來,因此在這兒守著,見良娣沉默,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還要進去麼?”
凌妝苦笑:“我還能隨意進出殿下的寢宮麼?孫總管不如將我的屋子挪到後頭佐香齋去,以免壞了規矩。”
“娘娘說哪裡話來。”孫初犁上前將她扶了,緩緩走回西邊,“殿下不過是一時心裡堵了,出去散散,回來也就好了,娘娘若搬離了這兒,豈不顯得使性子?”
凌妝想起自己在顯陽殿說的不論清白與否,都該遜位的話,道:“天色正好,孫總管不是侍奉我的人,去歇著罷,我出去走走。”
孫初犁卻仍是託著她的手,微笑道:“娘娘說哪裡話來,老奴在宮裡盡是享福了,若娘娘不嫌棄,就儘管讓老奴伺候著,心裡有話,或者也可以跟老奴道一道。”
凌妝知他是好心,像他這種微妙的身份位置,主位娘娘若失了太子之心,恐怕反過來巴結,他還要退避三合呢,故而命餘人退下,只帶著孫初犁一人沿著涵章殿迴廊往外走。
孫初犁見她眉頭深鎖,滿面不歡,安慰道:“其實娘娘不必太過憂心。”
凌妝抬頭望了眼天空,出奇地藍,一絲雲彩也不見,也沒有風,遠處可見宮人們做活也搬到陽光底下,靜謐祥和。
天空的顏色,像極了他的眼睛,往日卿卿我我都覺尋常,他這一去,自己卻格外思念起來,好像人已離開了多日,各種酸澀和猜想紛至沓來,什麼也不想做,喉頭像塞著一團棉花,想哭又哭不出,極其難受。
“昨兒殿下什麼話也沒有說。”孫初犁絮絮嘮叨著,“殿下自來有什麼就說什麼,但傷心難受起來,反而什麼也不會說。”
傷心難受?
凌妝低頭想著,真是無妄之災,他會是因為傷心而不搭理自己麼?還是惱了自己?可是……這事兒,她心裡也一樣委屈得很。
孫初犁見她一直不說話,也有些擔心,“娘娘,您千萬保重好身子,該做什麼做什麼,別瞧殿下辦起事來雷厲風行,可最是心軟,過不了兩日,他的氣就該消了,娘娘若苦著自己,那可划不來。”
凌妝見他殷勤,總算露出一絲笑意兒,“我都知道,公公有心了。”
沿著迴廊,兩人竟不覺走到通往內宮的通訓門前。
孫初犁不免問:“娘娘是要去給皇后請安?還是去哪個公主宮裡頭竄門子?”
皇后?
小夏後雖然和顏悅色,至今為止也沒明顯針對自己做過什麼,但凌妝清楚知道,一但太子的恩寵不在,根本不用任何罪名,恐怕那個主掌六宮的人就能將自己摁到塵埃裡去。
她忽然想起前大司馬盧氏,出自名門望族的淡然女子。
與其靜觀其變,不如積極應對,凌妝默默想著想了一夜的問題。
生死命運,最好能掌握在自己手上,不能過於依賴男子,即便是那個阮嶽,也該自己想法子不聲不響地收拾了去,太子單純明淨,向來是接受不了太多的汙垢……若再被他知曉,還不知要引出多少隔閡來呢。
“我想去掖庭討一個罪籍,不知是否要到皇后宮裡說一聲?”
孫初犁忙道:“娘娘忒謙了,掖庭裡的女奴,您想要一個還不是支應一聲的事兒?奴婢派人去辦就成。”
凌妝道:“走罷,我想自己去尋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