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哥誒,雖您是大總管,憑咱們幾十年的交情,再不吐吐真心話,做人還有什麼活頭……”說著他揮手準備帶人去找上官攸,“今兒下了值到我屋裡喝兩盅,徒弟孝敬上幾壺好酒。”

賀拔矽與他感情好,調侃兩句應承,就見從青雀殿前過來幾個人,看清了,趕緊迎下臺階,朝其中兩位打千兒道:“給臨汾王爺、靖國公爺請安。”

孫初犁見上官攸也在側,行禮過後笑:“老奴正要尋先生去,先生倒來了。”

上官攸料孫初犁是東宮雜務,“你且先忙,我這頭有事,出來再說。”

一旁臨汾郡王打趣道:“東宮無太子妃,多賴三愚先生。”

上官攸微晃腦袋:“欽天監擇正月初五遣官告太廟,行納彩問名禮,皇上已命翰林院草擬冊皇太子妃詔書,想是大年初一頒詔,不日東宮便有女主,待不用操心的時候,我也學個嚴子陵,煙波垂釣,何其快哉!”

6蒙恩似笑非笑睨他一眼:“王爺客氣一句,就引出你這番話來。”這世上有幾人看得破紅塵,在他看來,真個捨得富貴要走不會掛在嘴上,如今不過待價而沽,要顯示自己與眾不同罷了,他心頭很是厭惡這個礙眼的軍師,巴不得早去了乾淨。

臨汾郡王是皇叔,身份不比別個,賀拔矽侍候他們往上走,三人慾在廡殿下等,孫初犁為免叫人候著,早使眼色讓徒弟跑進殿通傳,待他們到得殿前,小黃門已經出來躬身道:“太子殿下請王爺、公爺和上官先生暖閣寬坐。”

幾人說笑著入殿,新來的司門、司衣對視一眼,向賀拔矽道:“賀總管,請容我等侍奉。”

宮廷內的女官是與內官並列的另一股勢力,何況這幾個女官身份特殊,職責說白了就是在太子妃娘娘進宮之前陪吃陪睡陪聊陪玩的,不出意外,便該升格成東宮嬪御,賀拔矽雖是皇太子身邊的老人,到底也不好太拿捏,才剛點頭,人就進去了。

兩女官進得內殿,見皇太子自行穿衣,趕緊行個蹲見禮,壓抑住滿心激動,上前欲接。

“誰讓你們進來的?”皇太子英挺的眉微微攏起。

上位者本有天然的威勢,何況他生就傾城之貌,骨子裡帶著征伐萬里的鐵血之氣,聲調不高,卻嚇得兩女拜伏在地,其中一個顫抖著道:“奴婢等……是皇后娘娘……指派的……東宮司門、司衣,專職侍奉太子殿下更衣起居等事。”

皇太子性勤儉,行軍打仗時也不帶服侍的內監,雖有親兵,穿衣吃飯並不用人侍候,不過他心中感念母親生產時血崩而死,對小夏後及外家頗為容忍照拂,聽說是皇后指派的人,只說:“退下。”

兩宮人不敢爭辯,灰溜溜退下,賀拔矽見她們出來,心裡倒是一樂,趕緊屁顛屁顛進去了。

皇太子任由賀拔矽整理衣袍:“皇后所賜宮人也一樣,不許進我的屋子。”

賀拔矽唱聲“諾”,本想解釋這六名宮人的實際功用,但外頭候著臨汾郡王和靖國公,他識相地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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