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可憐掙扎,被欺負得眼尾泛紅。

他垂首凝望她瑩白如玉的側顏,又哄又強硬:“乖,說真話。”

“什麼真話?”

明笙麵皮繃緊,很不自在,那是一種接近於小動物的本能反應。

她已經意識到危險。

“就剛才那樣的真心話,我想聽。”

傅西洲嗓音喑啞,她連頭髮絲都是香的。

他剋制又壓抑,只是低下頭,用鼻尖在她髮絲間輕輕一嗅,像個無可救藥的癮.君子,只想滿腹空虛得到一點虛無縹緲的撫慰。

不去碰她,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有一雙幽深黑眸洩露他的意圖,“笙笙,說說看,說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說什麼?”

“比如,說你擔心我手斷了,殘了。”

明笙眼睛下意識飄向他那隻裹著石膏的手,“你的手斷了?”

貼在她後背的男人,熱燙呼吸遊離在她耳廓邊,聲音輕飄:“你呢,希望它斷嗎?”

身後抵著的胸膛寬闊又熱意滾滾,明笙好像被扔入熱水之中。

要沸不沸,失去思考能力。

“當然不希望。”她誠實又茫然,“我從沒有詛咒過你。”

“菩薩心腸的笙笙。”

傅西洲離她很近,笑意灼燙。

“既然不打算詛咒我,那要不要,祝福我?”

“祝你什麼?”

他的聲線要比平日溫和,帶著一絲罕有的小心翼翼,“祝我得償所願好了。”

明笙覺得他很奇怪

,也很無聊。

姑且不論他是傅西洲,一個生在羅馬,什麼都有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要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的祝福,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

她紅唇抿緊,道出滿心困惑,“你是傅西洲啊,還有你得不到的東西嗎?”

身後先是一陣沉默。

隨後男人一聲涼涼淡笑。

“是啊,我是傅西洲。”他說,語調微微惆悵,“我家那麼有錢,但能買到心甘情願嗎?”

——大約,買不到吧。

明笙在心裡小小聲回答。

身體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