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不言不語,也不多給一個目光。

顧自轉過身去,繼續沖刷手裡的咖啡杯。

只留一個背影給他。

傅西洲身姿筆挺,在幾步外細細審視她冷清卻纖瘦背影,讀出了一點倔強和委屈。

他目光深幽,懊惱無處說。

進門前心頭竄了半米高的火氣,本準備見到她時

,要劈頭蓋臉對著她發一通脾氣。

結果真見到人,又莫名其妙消了一大半。

同樣沒有辦法向她坦白。

找她一晚上,學校去了,甚至拉下臉問宿管阿姨,也回過家,翻了監控,都不見她蹤影。

以為她會去暮華里,結果還是撲個空。

到最後,才遲鈍地想起這個破咖啡館,心急火燎趕來。

“一杯拿鐵,加糖。”

聲音繃得極緊,語氣卻是不由自主放柔和。

“我們打烊了,機器都關了。”

明笙仍舊執拗不肯與他面對面,“你去別家看看吧。”

傅西洲當然不會去別家,誰這個點一門心思只想喝咖啡。

只不過是給她遞上去的一級臺階。

可是她倔脾氣上來了,不肯接。

煩躁情緒在胸腔裡滾了一個來回,到底還是好聲好氣:“電話怎麼不接?”

明笙不應話,洗完了杯子,關了水龍頭,拿布一一擦乾。

不理不睬,晾著他。

“打烊了,你請回吧。”她清清冷冷開口,一開口就是攆人。

傅西洲劍眉蹙緊,大少爺少的可憐的耐心眼看就要告罄。

眼眸深處盛著無名之火。

多的是女孩巴結他逢迎他,他不習慣哄女孩,也不會。

“你在鬧什麼情緒?”

他語氣硬梆梆,高高在上卻不自知,“是你自己要去這種場合,我又不是沒說過,那種地方多的是不差錢的混蛋,不適合你。”

明笙藉著擦杯子,本來已經平心靜氣。

可是身後的男人顯然不懂和女人說話的藝術,也不打算好好說話。

她原本安撫下來的憤懣,被他三兩句話,全數點燃。

“什麼樣不差錢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