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像小蜜蜂一樣忙去了。

她對流程已熟稔,聞著空氣中咖啡豆的濃香,麻利地開啟咖啡機動手製作。

吧檯頂上的射燈恰好投在她溫婉嬌美的側臉上,淨白剔透的臉頰泛出淺淺光暈,有些人美如畫卷,卻美而不自知。

比如明笙。

這會兒她只顧著想心事,卻不知道一雙兩雙欣賞美的眼睛都在她那張清純的臉蛋上找到了遺失的美好。

那位男客人走了,夜已深重,咖啡館裡稀稀拉拉的幾張座位也都空了。

今天天氣不好,應該不會再有客人進店。

明笙打掃好吧檯衛生,又去收拾桌子,等做好這些,時間也差不多快到十點,她就可以打卡下班了。

等收拾到傅西洲曾坐過的那桌,桌上一杯幾乎沒怎麼動過的冰美式,默默提醒著她,他來過。

可是好像杯子上還殘留他的體溫,她遲遲伸不出去手,對著這一滿杯拿鐵發呆。

“可惜了啊,沒喝幾口。”

鼻尖飄來一股香風,菲姐冷不丁經過她身側,“現在的年輕人啊,花一杯咖啡的錢,就來坐幾分鐘,圖什麼呢?”

明笙俏臉一紅,也不敢接話,趕緊收拾了那杯咖啡,好快一些結束這一天的工作。

換下工作服,時鐘已經悄悄指向十點,菲姐拎著愛馬仕的鉑金包,從咖啡館的小老闆搖身一變開法拉利的快樂貴婦。

“天氣不好,我送你吧。”

明笙搖頭說“不用”,這個時間點,菲姐的小男友也正常下班了,她通常會駕著她的法拉利,直接去健身房的樓下等他,然後一起回家。

“真不用?”

“真不用。”

明笙情急下撒謊,“有人接我。”

菲姐浮起一個曖昧的笑意,朝她揮揮手後鑽進車廂,瀟灑地駕著她那輛火紅招搖的跑車,很快消失在路口。

那陣突然從天而降的小雨已經停了。

下雨後的空曠街道溼漉漉的,到處都是寒涼悽清的味道。

明明夏天剛過,白天的太陽熱烈難擋。

只一個晚上,就變了天。

明笙一人站在空寂的街上,打眼望去,整條街上只有寥寥幾個行人。

一陣夜風攜著深夜的涼意刮過來,細細密密鑽進衣袖縫隙,吹起胳膊上一顆顆雞皮疙瘩,她雙手交叉橫在胸前,頂著夜風步向公交站。

這個點,還有一輛夜班車可以直達大學城,下車後走幾百米,就到清城大學宿舍區了。

幸好,公交車站還有一個面孔稚嫩的女孩也在等車,見到明笙,熱情招手。

“學姐!”

“嗨,清清!”

明笙認識她,名叫趙一清,是隔壁傳媒大學的學生,不過才大一的小姑娘,儼然已是打工狂人,每週一三五日都在便利店打工,明笙常跟她一起搭夜班車,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學姐,你餓嗎?”

趙一清從包裡掏出一袋吐司麵包,大方分享的同時又有些靦腆,“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這是馬上過期的麵包,隔壁麵包店打折處理掉的,口味差點,但我覺得還能吃。”

“謝謝啦,我正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