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了。”

男士抬手瞄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麻煩給我做一杯黑巧摩卡,我要帶走。”

有事做總是開心,明笙漾起甜笑,語氣輕快:“很快做好,請您進店稍等一會兒。”

她熱情地後退迎客,用後手肘推門,不想身後一空,門突然被裡面的人開啟,她猝不及防跌入一個溫暖堅硬的胸膛。

這胸膛的溫度,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每每總是在深夜時分強勢糾纏,要她像雪糕,一點點融化在他炙熱的氣息裡。

是傅西洲。

他冷冰冰掃過她尚未褪去笑意的嘴角,俊朗的臉上驟然凝起一層凍人寒霜。

明笙站穩,拉開一點距離,慌亂對上他的眼睛。

知道他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平時她都很小心地與異性保持距離。

兩人之間的暗湧只持續幾秒。

之後,他便一聲不響越過她,取過頭盔戴上,長腿一抬,跨上了停放在路邊的一輛造型硬朗的重型哈雷。

明笙定睛看去。

發現他今晚不是開車來的,騎的是他幾個月前入手、卻一直停在車庫吃灰的機車。

車子剛到他手上,他便手癢要載著她去海邊環線公路兜風,她膽小不敢坐遲遲不答應,不久之後兩人冷戰,這個提議也就不了了之。

哈雷機車造型酷帥狂野,戴上黑色頭盔的他,如神秘富有力量的暗夜騎士,披荊斬浪,御風而行。

發動機發出一聲沉重威猛的“轟”,像野獸在水泥森林裡放肆咆哮,不羈的黑衣騎手完全馴服了這頭野獸,哈雷載著他疾馳而去。

不過眨眼功夫,一人一車就消失在車流裡,大街上只回蕩它鼓譟耳膜的聲音,振聾發聵。

明笙呆呆的,心口被機車的轟鳴聲震得發麻。

到這會兒了,她總算能正視今晚縈繞在心上的關鍵問題。

傅西洲,今晚到底來做什麼?

“你還好嗎?”

男士關切地詢問,她不急著進門,他竟然也不緊不慢地站在門外。

似乎她不提供推門服務,他就不進去了。

明笙從情緒中抽離出來,浮起歉意的淡笑:“我很好。”

“我只是……”

她眨眨眼,貧瘠解釋剛才短暫的失神,“沒見過這麼帥的機車——”

男人溫潤的眼中閃爍極通透的笑意,並不出言取笑:“年輕真好,不是嗎?”

明笙莞爾:“您現在就很年輕呀。”

“是嗎?”

他口氣輕淡,略帶遺憾地聳了一下肩,“可惜人性貪婪,永遠想著再年輕幾歲就更好了。”

這要怎麼接茬?

明笙只好笑笑,殷勤推門,請他進店裡等待。

然而剛進店便遇上菲姐八卦四射的目光,明笙想逃避,趕在她前頭開口:“這位客人要一杯黑巧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