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可能感知我的位置?”

葉震北神色一凜,立即凝神搜尋,卻完全捕捉不到陸隱的氣息。

正當他暗自心驚時,忽然感覺肩膀被人輕輕一拍。

“岳父,得罪了。”陸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同時身形顯現。

待葉震北剛轉身回頭,他又是一個“閃現”,出現在三丈外的海棠樹下。

“好!好!好!”葉震北連道三聲好,眼中精光閃爍,“潛若無形,動若閃電,這兩個技能?”

陸隱微微一笑,道:“小婿自創的保命手段,一曰‘隱身’,一曰‘閃現’。還有為救治父親新悟出的‘回春術’......

敢問岳父,我陸家雖有劫難,爺爺當年能越階斬敵,父親如今完美築基,再加上小婿這些微末伎倆...可還有‘危急存亡’之慮?”

“微末伎倆?”葉震北搖頭失笑,心中已是對陸家對他家“算計”的憤怒完全化為欣喜。

“你這隱身之術,怕是連你爺爺都察覺不了。閃現之速,堪比金丹遁法。更別說那能修復丹田的回春術...”

他說著說著,突然眼前一亮,“等等,你父親的完美築基,可是與你...”

陸隱會意點頭:“小婿亦有此猜測。待弔唁大典結束,小婿再靜心推敲一番,驗證猜想。”

葉震北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震得滿樹海棠簌簌作響:

“好!好一個陸家!好一個陸隱!”

他大步上前,重重拍了拍陸隱的肩膀:

“好一個賢婿!輕眉那丫頭,有福氣啊!”

陸隱正色道:“岳父言重了。能得輕眉垂青,是小婿的福氣。”

葉震北捋須微笑,眼中疑慮徹底煙消雲散:“罷了,此事我心中有數。你且放心,葉家主脈若真有什麼動作...”

他眼中寒光一閃:“我葉震北僅此一女,亦僅此一婿!誰若敢動,我必和他拼命!”

海風輕拂,九心海棠的幽香在風中飄香四方。

陸隱與葉震北並肩回到內廳時,宴席已近尾聲。葉輕眉正為陸遠山添茶,見二人進來,指尖微微一頓。

“岳父大人,請。”陸隱恭敬地為葉震北拉開座椅,餘光卻瞥見父親陸天行眉頭緊鎖。

“怎麼?”葉震北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

陸天行將一枚傳訊玉簡推到桌心:“剛收到的訊息。張家派人去了東麓靈礦,說是‘協助陸家巡查’。”

“張家好大的膽子!”葉震北一掌拍在桌上,杯盞輕顫,“這是要對陸家趁火打劫?”

陸遠山捋須冷笑道:“張玄冥那老匹夫,怕是得了葉家授意。”

葉輕眉與柳依依對視一眼,面露疑惑。

葉震北卻目光一沉,想起方才陸隱的分析。葉家主脈極可能借張家之手,繼續試探陸家虛實。

陸天行突然開口,道:“不止張家。向家、燕家幾乎同時增派了人手,加強了自家的守備隊,理由是陸家遭遇劫修,防止劫修逃竄至靈礦生亂。”

葉輕眉問道:“父親,秦家沒有動靜嗎?”

陸天行和葉震北同時抬頭朝她望去....都以為她在問自己。

葉震北不語,陸天行回答道:“秦家只在乎控制各家平衡,一向打著中立的旗號,坐山觀虎鬥,故而並無動靜。”

葉震北補充分析道:“如此說來,黑水澤張家、南陵渡向家、碧波灣燕家......還有鳳棲塢葉家主脈、西塞山林家...這便是五大家族,可能已經聯盟,且全都靠向了秦家。

蓬萊域內九大家族中,僅赤炎湖肖家和東麓陳家尚不明朗......

陸家正在被孤立,三日後的弔唁大典,怕是波雲詭譎吶!”

一陣海風吹動窗外的樹葉,光影折投在大廳的地面上,如同群魔亂舞,蟄蟄作響。

眾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