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久歷並無異議。

兩人各自在紙上寫好,等墨跡稍幹,便遞給對方.武忌寫得是行書,筆法雋逸,風骨靈秀。久歷則寫的隸書,圓潤厚重,勁力直透紙背。

兩人各自拿著對方書寫的那張紙,臉上露出沉思狀。久歷皇帝手上拿著武忌書寫的那張紙上,赫然寫著“栽贓嫁禍”。而武忌手上久歷所書寫的紙張,上面寫著“移禍江東”四字。

一時間御書房的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陰謀”味道。

接下來二人分別解釋說明各自紙上所寫內容的具體含義,以及行事之法。這才忽然發現兩人的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殊途同歸之效。策略基本方向一致,只不過這施行之法和實施之人選頗為不同。

二人在書房內整整“密謀”了幾個時辰,最終敲定了具體行事預案以及一些細節,甚至於可能遇到的突發情況以及處置應對之法也做了推演。儘可能做到思慮周全,莫要遺漏,力求萬無一失才好。至於二人商討的究竟是何法,自是不足以為外人道哉,恐怕要成為永不為人知的隱秘了……

現在還有個關鍵的問題,一旦兩人所謀功成,那要誰來擔任新一任戶部尚書呢?這個人選需要慎重選擇才好,畢竟戶部位置極其重要,關係到天下民生,百姓福祉。

戶部平日裡公務繁忙,所以是六部中唯一配備兩名侍郎的官署。現在的兩名侍郎分別為右侍郎田植、左侍郎龔南尋。

這田植是雷萬霆死黨,基本沒拉過來的可能。至於這龔南尋,身世背景可就不一般了。

在烈陽城,乃至越國,提起烈陽侯,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烈陽侯龔錦城是追隨權明皇帝開國五元勳之一。

龔錦城戰功卓著,勞苦功高,所以越國建國後被封為烈陽侯。

這龔南尋便是已故烈陽侯的嫡長子。

按規矩這烈陽侯故去,侯位該由嫡長子承襲。所以這位戶部左侍郎還有一個身份,便是烈陽侯龔侯爺。

咱們這位龔侯爺雖說背靠著父輩蔭庇,倒是也的確有些能力見識,否則也不會當得上戶部侍郎。但因為在戶部一直有雷萬霆主事,右侍郎田植從旁協助,龔侯爺也樂得清閒,對戶部之事倒也不怎麼插手。

確切的說,咱們這位龔侯爺是位被邊緣化的左侍郎,當然出現這種情況也是龔侯爺主動退讓的結果。即便如此但朝中卻無人敢小覷龔南尋,連久歷與太后也對咱們這位龔侯爺禮讓幾分。

所以一旦戶部尚書無力履行職責時,最有力的競爭者就是右侍郎田植與左侍郎龔南尋。

既然田植無籠絡的可能,那隻能從龔南尋的身上想辦法。

但這位龔侯爺對於久歷皇帝與顧太后之間的權鬥好像絲毫不感興趣,對於久歷幾次伸過的橄欖枝也絲毫不加理會,一直坐壁上觀,獨善其身。

所以想要龔侯爺死心踏地投效久歷,還真得費一番心思。

而一旦有了可靠的尚書人選,就可以執行久歷和武忌商定的方略,那便是給那位“可憐”的戶部尚書雷大人挪挪位置了……